星期,萧遥没有去研究院,而是一直陪着季翩然。
这一个星期,温氏彻底消失,早就已经易手的温氏大楼中,温氏那些技术员工全都走光了,曾经的温氏,可以说是彻底湮灭在历史中了。
网络上并没有什么人说惋惜不舍的话,就算偶尔有人感叹一个有名的国内化妆品牌公司倒了,也马上被人反问:“一个建立在血泪和人命上的官司,有什么值得怀念呢?就算是民族企业,也远轮不到它。”
至于代替品,萧遥公司的护肤品都卖得不贵,而且效果奇佳,所以倒没有人觉得温氏倒了就没有护肤品用了。
萧遥陪了季翩然一个月,和她去了季翩然从前在京城游玩过的很多地方,听她讲述她年轻时的事,讲起季外公的事,甚至,还陪着季翩然买了很多祭品,回了一趟极河村拜祭三妹儿,并打算起三妹儿的坟,带她到京城。
站在三妹儿坟前,季翩然很难过:“是我不够重视她,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遥也很难过,甚至无法对季翩然说任何安慰的话。
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没了。
在她异常短暂的生命里,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和被责骂。
或许在她死之前,她都不知道,正常小孩子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
母女俩在小姑娘的坟前默默地哭了很久,直到天色将晚,才慢慢搀扶着回去。
第二日,两人就请人给三妹儿起坟。
便宜姑姑特地赶来,一来就给三妹儿上祭品,哭着说小姑娘年少夭折有多惨多惨,略略一哭,便扯着两个孩子到萧遥跟前套近乎,一口一个嫂子和阿遥,极力攀亲戚关系。
萧遥看见她,就想起恶心的萧金生和他那对畜生父母,想起原主、三妹儿和季翩然曾经在萧金生一家人身边受到过的非人虐待,故一句话也不肯跟她说。
便宜姑姑脸皮厚得很,丝毫不在意,套了几句近乎,就提起如今生活艰难,萧遥的表哥表姐目前还没有工作,希望萧遥和季翩然能将他们带去京城并给他们一份工作。
她舔着脸说道:“我也知道,你表哥表姐没什么文化,担不了重任。所以我们也没啥要求,给你表哥和表姐一个小主任做做,管理一下那些工人就行了。”
萧遥直接就说没有,后来便宜姑姑再开口,她均以单字回答,等三妹儿的坟起来,她和季翩然便带着三妹儿的尸骨准备离开。
便宜姑姑见没占着便宜,萧遥和季翩然就要走了,死命拦,拦不住便威胁要跟媒体爆料说萧遥发达之后不认亲戚。
萧遥冷笑一声:“你尽管找媒体去,我可没有欠你们半点,也没有半点对不住你们。真要算起来,你们家不给钱我妹妹看病,让她小小年纪就去了,倒是你们的不对。至于对我和我妈妈的毒打和虐待,我找萧家算账不代表没有,你要真闹,我们就好好把这笔账算一下。”
说完带上季翩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便宜姑姑见萧遥发火了,还提及过去的事,又想起来她村子里玩的驴友知道她是萧遥的便宜姑姑时,都对她嘀嘀咕咕,一副看不上的样子,还有年轻人故意骂他们,马上就怂了,不敢在追着萧遥要好处。
萧遥和季翩然回到京城,没有马上去殷家,而是在外面住酒店,直到将三妹儿重新下葬完,又住了两日,这才去殷家。
两人回到殷家,发现殷家有客人,但是气氛有些奇怪。
殷维冷着一张俊脸,林女士虽然脸上带笑,但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一个青年女郎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面上含笑,正柔声说话,仿佛没有受什么影响。
萧遥和季翩然顿时都觉得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但是这个念头才起来,便又觉得不该——这里是殷家,不是她们的家,她们为什么下意识用了“回”这个字?
虽然林女士和殷维都很好,对她们也好,可这也不是她们把这里当家的理由啊。
殷维和林女士却不知道萧遥和季翩然在想什么,看到两人出现,同时笑起来,异口同声说道:“你们回来了,累了吧,赶紧坐下来歇歇……”
萧遥感觉到,殷维和林女士一开口,两位客人打量的目光便落在自己身上,忙笑着谢过林女士,又跟在场所有人寒暄过后,这才表示打算回去梳洗,快速离开现场。
殷维马上便以复健为借口离开,只留下林女士待客。
两位客人见状,着实坐不下去了,便都起身告辞——殷维和林女士对萧遥和季翩然两个比对她们热情多了,她们可不想再留下来受这气。
林女士十分不好意思地将人送出门,刚把客人送走,便气势汹汹地进去找殷维:“客人上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家和赵家,是你爷爷辈积累下来的交情,你太不给人面子了。”
殷维沉着俊脸:“妈,如果单纯是做客,我一定欢迎。”
“你年纪大了,该结婚生子了,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有什么不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林女士越说越生气。
殷维打断了她的话:“我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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