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问:“你说什么?什么叫不在将军府内?当日朕不是让尔等守住将军府的么?”
方少忠冷汗涔涔:“的确是守住将军府的,多日以来,从未见过将军府有人离去。可方才我们进入将军府搜查时,发现将军府中空无一人。”
皇帝怒极,快步走到方少忠跟前,一脚踹了过去:“空无一人是什么意思?尔等既然一直包围着将军府,将军府的人又怎么会消失?”
这时京兆尹前来禀报。
皇帝阴沉着脸让曹公公宣京兆尹进来。
京兆尹的脸色和方少忠的脸色一样难看,他进来之后马上跪下。
皇帝气得不住地急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兆尹面如土色,低声道:“臣在将军府内发现一条地道,已经派人顺着地道追过去了。至于地道通向何方,暂时未可知。臣知道皇上急着想知道情况,所以先行回来禀告皇上。”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对着京兆尹又是一脚:“废物——”
王丞相和许尚书等脸色也极其难看。
又等了半个时辰,京兆尹和厂卫所的人才来禀报,说将军府的地道同乡城外,已经派人沿着城外追去了。
即使过了半个时辰,皇帝的怒火也没有减少,相反,因为时间过去,他越想越难受,心里恨得几乎要吐血,因此听了这话,森然问道:“大概多久能追到人?还是说,只是追出去,根本不可能追到人?”
将军府是他拿捏在手上威胁萧遥的人质,现在这些废物居然告诉他,这些人质在厂卫所的眼皮底下跑了!
全是废物!
方少忠和京兆尹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帝眯着眼睛杀意凛然地看向两人,罚了两人俸禄。
这两个人,不是王丞相或者许尚书的人,而是他的人,所以,他只能留他们一条狗命。
第二日,追出100里的厂卫所回来禀报并无发现将军府一行人,彻底宣告拿将军府作为人质这个做法失败了。
而京城也传遍了皇帝和太子残害忠良,逼反了萧将军一事。
皇帝死命派人澄清,可是失了先机,并没有什么效果。
又加上除了萧遥安排了人到处说这事,一心想取皇帝而代之的四皇子也死命添砖加瓦,所以皇帝的澄清人数被碾压,效果自然也被碾压。
太子十分不安,偷偷和王丞相见面:“如今孤和父皇的名声都十分差,这可如何是好?我真是低估了老四这个狠茬子!”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起来。
王丞相道:“既然四皇子这么急着要冒头,我们便先与皇上合作,让他先扬名天下好了。”
太子脸上一喜,但想到萧遥,这喜意就消失了,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萧遥谋反了啊,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诛杀谋反的逆贼吧?”
王丞相不以为意地道:“若是萧三谋反,你这话便说得没错。可萧遥造反,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不可能会有人追随一个女人的。
太子却没有这么乐观:“我觉得萧将军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就跟太子妃那个蠢货一样,亏他以为哄好她了,没想到她却不安常理出牌,最后居然来了一手狠的。
王丞相轻笑一声:“萧将军与众不同没用,只要天下礼教与男子没变,她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太子听了,想起世人对女子的要求,被说服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将老四拉下马,让他彻底失去竞争的资格吧。”
次日,王丞相一派还没动手,皇帝便收到海原国国主海布多发过来的投降书,这封降书上言明,大兴朝打下的城池,便赠送给大兴朝,同时愿意永世对大兴朝称臣,请求大兴朝不要再进攻。
皇帝连日以来心情恶劣,看到这封投降书,心情稍微好转,问百官,是否接受海原国的提议。
百官踊跃发言,都认为不仅接受海原国的提议,还可以和海原国联合起来,两边夹攻北军。
大家都明白,萧遥谋反了,是不会再为大兴朝攻打海原国的了,而整个大兴朝除了萧遥,其他人不可能像萧遥那样攻下海原国,还不如接受海原国这封降书呢。
皇帝点点头,当即命人修书一封去给海原国,提出两国合作。
书信发出去之后,皇帝继续应对京城以及天下各处的流言——残害忠臣这个名声,实在太难听了。
而他残害的,是收复远城、永城、灭掉北戎即将灭掉海原国的萧将军,在许多老百姓心中,就更不可原谅了。
虽然也有很多人认为,他对萧遥有知遇之恩,萧遥无论如何都不该谋反,可是,说这些的人,远不及骂他的人多啊!
皇帝暗查得知,四皇子和许尚书从中推波助澜,心中涌上无尽的杀意。
这真是个好儿子啊,迫不及待就想弄死他,取而代之!
因此,在王丞相将四皇子的把柄递到他手上时,他马上命人处置四皇子,并在朝堂上骂四皇子染指盐政、参与科举舞弊,实乃大大一国贼,又诬陷皇父与太子,是个不忠不孝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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