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这片土地上大展身手,最终功成名就,名垂千古,所以,大家互不相让。
王丞相的得意孙子指着最为肥沃的一片土地道:“我去岁感染了风寒,一入冬若受了凉,便能将肺咳出来,这里有大山阻隔,气候还算宜人,我便去这里罢。”
大学士的儿子笑着说道:“这里有个豁口,西北风大了,王公子必定难受。倒是这里,四面环山,最适合王公子不过。王公子不如选这里?”
萧遥听着这些文人不住地打嘴仗,心里不耐烦,差点没忍住打哈欠,又耐着性子听了一阵,见大家还是互不相让,便道:“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我看不如抓阄罢?”
当然,她是绝不同意抓阄的,因为抓阄有可能把出煤那片土地给抓了去,这么说,不过是想让这些人烧一些废话罢。
萧遥一开口,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都住了嘴。
他们来此之前,家里可是接二连三地叮嘱,绝不能得罪萧遥,让她有机会掐指一算——到时若萧遥算出,他们不合适待在北边,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萧遥见镇住了众人,便道:“既然各地肥沃情况不同,那便这样罢,拿到肥沃土地的,少分一些重建的银子,拿到不肥沃的,稍微多拿一些。当然,分量差别不能太大。”
因为就算是肥沃的土地,也得好些年才有成效。
众人有些为难,但想起家里人的嘱托,最终不敢反驳萧遥,便点了头。
庞三姑娘在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手脚有些僵硬。
她很担心,这些大有来头的镀金派看中了出煤的日西城——须知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就爱挑战难的,觉得底子差,进步的空间比较大,而且也能锻炼自己。
萧遥听了这些身份贵重的镀金人抢夺土地,知道他们都盯着肥沃的土地,看不上贫瘠的,所以并没有怎么担心。
在庞三姑娘提心吊胆中,漫长的选城终于结束了。
庞三姑娘暗暗松了一口气。
日西城,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王丞相的爱孙含笑看向萧遥:“我们人手不多,这西北边,着实不适合纳入我们城池范围内。”
其他人纷纷说话,表达了自己的为难处。
庞三姑娘听着他们推拒日西城,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再狠狠地嘲讽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
不过,她知道,这话是不能胡说的,所以死死忍住。
众镀金者们互相退让一番,最后看向萧遥:“那片土地不小,算起了和一座城差不多,萧将军不如亲自管理?”
“短期内北地不会有战事,将军能空出时间亲自管理。再者,北军本来便要戍边,萧将军管理日西城,正好戍守边疆了。”
萧遥听着这些镀金者们句句都是支持,最终露出盛情难却的神色:“既然如此,这日西城,便归我来管罢。”顿了顿又问道,“我到底是个女子,不如——”
众镀金者们知道这个“不如”后面接的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话,忙打断:“萧将军乃我大兴朝最为勇猛和机智的将领,莫说管理日西城,便是多管理几个城也能整整有条。”
萧遥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不如将你们管理的城池一并让给我,让我来管?”
众镀金者们:“呵呵……”随口找借口回绝了。
王公子回到下榻处,跟幕僚说了今日分城池的过程和结果,末了笑道:“祖父这一招着实妙啊,萧将军在北边的地位无可撼动,但若治理不好日西城,这名声绝对要江河日下。”
萧遥那么嚣张,不就仗着北边是她只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么?
当北边的人民不再信任她,他就不信,萧遥还敢嚣张。
张大人看向许瑾;“尚书大人希望,大公子能够助我管理此城,大公子才华横溢,饱读诗书,又是尚书大人一手培养出来的,想必于治理一方上颇有心得。若得大公子相助,某铭感五内。”
心里却撇嘴和异常不服气。
明明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可却因为许尚书的爱孙在这里,他便得主动邀请许瑾来分大饼,甚至有可能分走比他还多的大饼,想想就窒息。
许瑾也收到许尚书的来信了,自然知道张大人为何这样安排,当下谦让一番,便答应下来。
张大人心中更不快,但又不好表现,只得转移话题:“日西城那般贫瘠,不知道萧将军能有多少作为呢。”
许瑾摇摇头:“那里很难有什么作为。”
京中王丞相和许尚书等收到手下和子侄托人带回来的书信,得知萧遥果然被挤兑得答应管理日西城,都不由得大笑三声。
实在太痛快了,这个让他们吃瘪的黄毛丫头,终于站到了悬崖边上。
他们相信,自己轻轻一推,这位名震北边的萧将军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皇帝看到萧遥居然被挤兑得亲自治理日西城,也觉得窒息。
萧遥的军事才能他是从不怀疑的,可是为官管理一方百姓就难了。
更别说,日西城处于西北,偏远又苦寒,只怕连去投奔的百姓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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