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让皇上先得意那么一会儿,反正皇上距离驾崩的时间不长了,他们作为重臣,有义务让皇上含笑九泉。
起码走出不远,许尚书忽然开口:“王丞相,天气寒冷,不如喝一杯暖暖身子?”
王丞相听了,微微一笑:“这天时的确适合喝一杯。”
不远处的刑部尚书听见,忙也过来。
三人进了状元楼的包间坐下。
刑部尚书率先开口:“皇上年事已高,却执意守京城,我等身为臣子,着实担心啊!”
王丞相点头:“身为臣子,不管皇上做什么决定,我等自该听从。”
刑部尚书听了心里暗骂,听从的话,还会赶出让家里人偷偷南下的事?
许尚书含笑附和。
刑部尚书见了,便知道,虽然大家都让家人南下,又都被皇帝革了家中男儿的职位,但绝不可能合作的,最多只能互相试探,于是打起精神跟两人闲话起来。
勤国公悄悄给将军府传讯,将北边的消息告知。
老太君当即红了眼眶,又将消息告知家里其他妇孺。
满将军府的妇孺开始垂泪。
大太太哭红了眼:“我的阿遥还没出嫁呢,就这么去了,到了下面,岂不是要做孤魂野鬼?”
老太君拄着拐杖喝道:“说这些做什么?你好生照顾好煦儿他们,让他们以后撑起整个将军府!”
大太太听了,哭道:“我自然知道,可是阿遥去了,我心里难受,总得哭一哭罢。”说完不顾老太君,哭了起来。
这个柔弱的女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心里难受可想而知。
萧二姑娘红着眼睛从外面回来,去拜见了老太君和大太太,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姑娘四姑娘两个正在垂泪,见了二姑娘,便抹着眼泪问:“你可知道大姐姐出事了?”
二姑娘红了眼眶,哭道:“我知道了。”哭了好一会儿,又恼怒道,“赵大姑娘说是跟我投缘,要跟我说话,可实际上,是杨家的说客,特地约了我去,要我跟杨家人见面呢。”
三姑娘四姑娘听了都大怒:“她怎么敢?”又问,“那你见了杨家人了么?”
二姑娘点头,脸上的神色又是恼怒又是讥讽:
“见着了。我正不自在呢,想要转身就走,杨家姑娘死死拉住我。又坐了一阵,有人进来跟杨姑娘说了什么,杨家姑娘便马上翻脸,说大姐姐守不住城池,我们家要被问罪的。后来,赵大姑娘就说自己乏了,要送客。”
三姑娘难以置信:“她们怎地如此不要脸?”
四姑娘也一脸愤怒。
不过,两人很快又沮丧地抹起了眼泪:“便是如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可没有大姐姐那样的勇气,敢跑去抽她们一顿鞭子。
二姑娘也黯然,半晌说道:“杨家和赵家,都不值得相交,以后不管他们用什么理由,我都绝不理会他们。”
三姑娘轻声说道:“我们家如今这样子,怕是再也收不到他们家的请帖了。”
第二天,百官上朝。
朝堂上空了好些位置,没有上朝的,都是被皇帝昨天革职的人。
曹公公高叫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声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萧瑟。
百官也都懒洋洋的,拿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讨论。
正当此时,忽然有官员出列,请皇帝立太子。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大家马上展开了讨论。
眼看着大家吵得差不多了,王丞相才出列:“北戎即将攻城,皇上年迈,若立下太子,可让太子为皇上分忧,也可以稳定民心,立太子,的确适合。”
许尚书也出列附和。
两人开口,跟两人一个派别的,纷纷站出来口若悬河地附和。
皇帝冷眼看着百官纷纷要求册立太子,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他如何不知,这些老东西是想万一自己驾崩了,他们可以拥立太子呢。
到时太子登基少不得要受这些老东西掣肘,只怕比他还不如。
皇帝不愿意马上立太子,因此看了一眼礼部尚书,道:“众卿都希望立太子,那么,众卿推一个人选出来罢?”
这话一出,百官沉默了片刻,纷纷开始站队,拥立自己派别的皇子。
“三殿下天资出众,礼贤下士,又有治国之才,臣推举三殿下!”
“大皇子为长子,在户部任职表现杰出……臣以为,该立大皇子为太子!”
“四皇子为皇后所出,乃嫡子,从古到今皆有嫡立嫡,且四皇子又天资聪颖,为政勤勉,臣以为,立四皇子为太子乃天命所归。”
“二皇子殿下去岁处理江南水患时,政务熟练,爱民如子,臣推举二皇子……”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百官纷纷推举自己几个儿子,毫无掩饰,心中恼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北戎即将打到京师了,他这个皇帝坐不久了,所以这些老东西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恨不得马上推他们支持的皇子上位,取代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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