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北戎还没攻到,就还算来得及。
王丞相和许尚书得知这个噩耗,如同挨了个焦雷,也是半晌反应不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王丞相冷静地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问清楚了?”
刑部尚书一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将皇帝说的话复述出来。
王丞相和许尚书听了,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但鉴于没有北边的急报回来,两人竭力保持冷静,一边让随侍回去通知家里人收拾东西南下,一边又派人去打听更多的消息。
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很快打听到花公公和袁旭从北边回来,马上将花公公请了过来。
花公公过来,将张余年通敌叛国以及自己南下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刑部尚书听了更焦灼:“竟是张余年叛变,城破怕不是假的。”又看向王丞相和许尚书等人,“不如我等进宫再次劝皇上南巡?”
王丞相冷静地道:“再劝皇上,已经来不及了。”
“可不劝皇上,我等便只能陪同皇上守卫京师了。”刑部尚书道。
他可不想守在京城等死。
许尚书冷静地到:“皇上召集你们,将此事告知,怕就是让你们悄悄南下,保存力量。”
刑部尚书听了双眼一亮:“许尚书的意思是说,皇上没有明说,但就是让我等先行南下的意思?”
许尚书自然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当即笑道:“老夫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刑部尚书心中暗骂老匹夫,面上笑道:“既两位不愿进宫,老夫便先告辞,回去为不孝孙儿立个衣冠冢。”顺便收拾东西密切留意两个老匹夫的动静,若他们走,他也赶紧带领家眷南下。
当天傍晚,知道消息的京中大人,包括王丞相、许尚书和刑部尚书等,都悄悄出城南下。
送了家里人南下,王丞相等才回到京城。
家里人安全了,他们身边带着护卫,在北戎攻城时,想走也容易。
不过,在这之前,闲着也是闲着,得先将张余年和朱参将等通敌叛国的逆贼给处理了才是。
还有将军府,萧遥没能守住城,又没有发急报回来示警,本身便有罪。
将家人送走的老家伙们,马上进宫去见皇帝,让皇帝治张余年和朱参将的罪。
皇帝无可无不可,见王丞相和许尚书、刑部尚书等强烈要求诛张余年九族,将朱参将等涉事人员抄家,便下旨照办。
又有官员出列,参萧遥守不住城,也没有发急报回来,要求皇帝降罪于将军府。
皇帝瞬间沉下脸,冷冷地道:“众卿家的儿郎得知即将城破,迫不及待南下,而萧将军明知城难受,却还是坚决守城,以身殉国,谁才是有罪之人?难不成,打不过弃城逃跑,才算无罪么?”
这些老东西,都到这个田地了,还不忘互相倾轧,着实可恨!
那几个老大人脸上一热,但很快反驳:“萧将军便是无法守城,也能发急报南下,好叫京师提前做好准备!”
礼部尚书出列,冷笑一声问:“提前做好准备?是让诸位大人再次南逃么?还是让诸位大人先行将家眷送往南边?”
勤国公也冷笑一声道:“国难当头,王丞相和许尚书却一味倾轧,排除异己,又悄悄送走自己家里人,何其自私?这也就罢了,竟要问罪舍身守城以身殉国的萧将军,着实可恨!”
说到这里,上前一步对皇帝道,“皇上,臣参王丞相、许尚书等未经皇上允许,无故让朝廷命官离京!”
王丞相、许尚书几个虽然自己没有走,可是都让自己的兄弟儿子走了,他们的兄弟儿子,都是朝廷命官,按例,未经皇帝允许,是不能离京的。
皇帝听了这话,沉下脸:“好一个王丞相,好一个许尚书……”他的目光在涉事的官员脸上扫过,声音冷厉,“不愧是我大兴朝的肱骨之臣啊!”
王丞相和许尚书等涉事的官员忙跪下口呼冤枉,但是看向勤国公的目光却异常阴冷。
这个老东西,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自许?
他们就还不信了,勤国公没让家里的儿郎先行南下!
勤国公还真没有让家里人先行南下,因此追着王丞相等死命锤,一再请求皇帝降罪这两家。
礼部尚书也在旁添砖加瓦。
两人对王丞相和许尚书此时还不忘打击异己的行为感到愤怒,决定要咬下王丞相和许尚书几人的一块肉。
此时又有御史出列,逮着王丞相和许尚书等一顿喷。
其他小官想着,皇朝将来还不知在不在,可不怕得罪王丞相和许尚书了,也纷纷站出来讨伐王丞相和许尚书等人。
王丞相和许尚书等都跪着,听到那些小虾小米居然也敢出来参自己,气了个半死,很想给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可惜跪着,根本不好操作。
皇帝见百官都在弹劾王丞相和许尚书等,当即下旨,革除涉事官员的职务,永不录用!
礼部尚书、勤国公以及一众御史听到皇帝下达的圣旨,俱都心满意足,齐齐出列高呼“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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