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年喝了一杯酒,便领着大军出发了。
五皇子因为是皇子,因此得以骑马跟在张余年身旁。
他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白身跟在自己身边的京中贵公子,又看了一眼领兵的萧遥,眸色冷了下来,一边走一边低声跟张余年耳语。
张余年听了五皇子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萧遥,没有说话。
到了扎营用饭时,萧遥正琢磨着去跟张余年请命急行军赶去前线,忽然有兵士来,说张将军有请。
萧遥带上林树去到中央位置时,见张余年正跟五皇子并京中贵公子露天坐在小马扎上说话。
她上前见礼。
只听五皇子笑着说道:“萧千总不必多礼。”
萧遥见五皇子笑容诡异,又见张千总看向自己时,目光带着冷意,便知道,张千总叫自己过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一颗心便提起来,问道:“不知张将军叫属下来,可是有事?”
张余年看到萧遥跟自己行礼,马上想起当年在萧遥祖父和父亲叔叔手下做事时的憋屈,心里涌上一股愉悦感。
任你萧家人如何会打仗,到如今,不还是我的手下?任我搓圆揉扁?
当下道:“前方战事正吃紧,又听闻你带的兵士中,有一部分出自将军府手下,曾立下过战功,你用饭后,便急行军先行到前线罢。”
萧遥原就有这个打算,此时一听,不啻于瞌睡有人送来了热枕头,不过她自然不会表露出来,而是露出迟疑之色:“可是……”
张余年冷然道:“此乃军令,萧千总听命行事就是。”
李公子虽然恼怒萧遥自己不来跟他学艺,而是派了个丫鬟,不够尊重自己,可是也知道,在这样的雪天让萧遥一介女流急行军先到前线不合适,便上前一步:
“张将军,萧千总所领的兵,最多不超过一千,即便急行军到前线去,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罢?”
唐二公子也上前一步附和。
他们是家里受宠的后辈,这次本不用来的,可是得知萧遥一介女流尚且上前线,而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龟缩后头,哪里忍得住?因此都主动请缨前来,为了说服家里人,还费了一番力气。
张将军笑道:“军事吃紧之际,即使多一百援兵,也能改变战局的。”这两人家中的主事者,都是跟他一个派系的,所以他对两人出言维护萧遥并无不满。
五皇子笑着附和:“正是。萧千总可是剿灭黄泥山土匪的人呢,作用可大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正坐在暖融融的家中吃锅子,身边有娇妻美妾相伴,再舒适不过了,可是此刻,却得冒雪赶路,全拜萧遥所赐,因此恨极了萧遥。
张余年冷下脸:“萧千总该不会不听军令罢?”
萧遥抱拳道:“不敢,我这就回去点齐人马出发。”说到这里,看了张余年一眼,“不知张将军这所谓的急行军可有时间要求?”
张余年算了一下路程,按照正常速度走,三天定能到达,若让萧遥急行军,少不得要快一倍,但下雪天,这速度还得再降一些,当下道:“后日卯时,你到达军营跟则可。”
这个速度说出去算是苛刻了,可急行军嘛,总得快一倍的。
萧遥点点头又问:“若我到了,战事产生变故,是否可以事急从权?”
张余年马上板起老脸:“事急从权,你难道想弃城逃跑么?”
萧遥一脸诧异:“怎么会?难不成张将军的事急从权就等于弃城逃跑吗?不然为何这么问?”
张余年被噎了一下,有心反驳,可他根本不善言辞,哪里说得出反驳的话来?
当下讥讽道:“行军打仗看的是本事,而不是嘴皮子,希望萧千总谨记。”说完怕萧遥又嘲讽自己,忙挥挥手赶人,“你去罢。”
萧遥冲张将军拱了拱手:“同样的话送给张将军。”说完不管张将军难看的脸色,带上林树转身走了。
众贵公子看到萧遥居然如此顶撞张将军,都觉得叹为观止。
要知道,萧遥如今是张将军的手下,是处于弱势一方的。
张将军面沉似水,老脸火辣辣的,尴尬得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五皇子说话。
其他贵公子有的陪在一旁偶尔附和几句,有的则分成别的圈子说话。
五皇子看出张将军的尴尬,就问道:“若萧遥在后日午时没有到达前线,按照军令该当如何处置?”
张余年捋着胡须说道:“打军棍、降职,皆有可能。”
五皇子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这很好。”到时随便扯个理由,夸大萧遥迟到造成的损失,萧遥还不得被革职?
没了职位,她就是个白身,只能任他揉捏?
说起来,在北边的军营里,更有利于他将萧遥这美人儿收用呢。
张余年看向五皇子:“黄泥山的土匪,当真不是萧家大丫头带人去剿灭的?”
五皇子不以为意地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么?这是将军府那些老兵的功劳,绝不是萧遥的。萧遥作为将军府的主子,跟着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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