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一眼,见除了跟萧遥统一着装的人和被绑着的所谓土匪,还有很多普通老百姓,当下上前:“萧大姑娘,这是?”
萧遥上前施了一礼道;
“今日辰时两刻,我七弟的书童浑身是血来报,说七弟和八弟被山匪劫走,我当时正好在城外的庄子上,得知消息,当即带上护院前去营救。营救时得知,这帮土匪无恶不作,干脆便带着人马上山,将土匪窝捣毁了。这些,都是山上的土匪。”
杜大人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吃惊。
其实黄泥山上的土匪,他不止一次听说过,据说人数很多,也很难缠,上一任京兆尹曾借富商报案,不止一次派人去攻打,可惜都奈何不了那些山匪。
没想到,萧大姑娘带着府上的护院,居然就将黄泥山打下来了!
杜大的态度多了几分郑重:“敢问萧大姑娘,黄泥山的贼匪,全都在此了么?”
萧遥道:“大部分都在此处了,但也不排除有几个漏网之鱼,剩下的,就交给杜大人了。”
杜大人忙道:“正是。”
萧遥跟杜大人交割清楚,便带着人离开。
回到府上,林树忍不住问萧遥:“姑娘,既然山匪老大已经招认指使人是五皇子府上的人,你当时为何不和京兆尹说?”
萧遥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对上皇家。不过,五皇子这大礼,我绝不会忘记!”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林树想了想形势,感觉自己也不大懂,便没有再说。
第二日,萧遥刚醒来,老太君身边的玲珑就道:“老太太请大姑娘过去。”
萧遥一听,便知道又出事了,稍微收拾一番,便去了老太君院子里。
老太君脸色凝重:“我刚得到消息,第二座城远城,也被北戎攻破了!若北戎继续挥师南下,最多不过七日,便能直达京师!”
萧遥吃了一惊:“这么快?朝廷就真的没有换将前去抵御北戎?”
老太君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些文人只懂纸上谈兵,以为北戎穷困,在我们大兴朝和更北边的匈奴的夹缝中生长,不可能打进来,所以只想着将兵权收到手上,哪里会管派的人会不会打仗?”
萧遥默然。
这一刻,她忽然产生一种想法。
这样的王朝,这样的统治阶级,这样的高官,还挣扎什么?
不如直接让这个王朝破碎,再由能者居之?
不过只是略一想,她就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了。
若世道当真乱了起来,又不知有多少老百姓遭殃。
至于那些高官,他们改头换面,肯定又能在新朝里把持朝政的。
还不如,努力奋斗,让自己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尽量改变这一切。
老太君知道的消息,皇帝自然也知道。
不仅皇帝知道,满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
达官贵人纷纷准备出逃。
朝堂上,不少官员站出来,请皇帝南巡。
当即就有刚烈的马上站出来反驳,认为抛弃百姓南下不可取。
在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南巡,其实就是怕城破,所以率先逃跑。
皇帝看着吵在一起的两派官员,沉声道:“眼下天气严寒,的确适合南下避寒,可是,若朕走了,这满城的百姓又如何?雪灾如此严重,朕救他们不得,又如何能抛下他们?南巡一事,休要再提。众卿还是举荐一个懂得行军的猛将出来吧!”
这个话题一出,朝堂上再次吵成了一锅粥。
几个派别一边举荐自己人,一边拉踩导致永城破的苏不为和导致远城破的武安彦,都竭力要求治罪。
在你来我往中,一直没能吵出输赢。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时许尚书出列:“皇上,臣启奏。”
皇帝看向他,神色稍缓,问:“爱卿请说。”
许尚书道:“我大兴朝北军一贯勇武,可是这次却接二连三吃败仗,甚至城破,这固然有苏不为和武安彦不懂用军之故,但臣认为,北军前将领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他们贪功冒进,致使北军多年来第一次打败,士气大受打击,这次北军断不会如此节节败退。”
苏不为一派马上出列:“臣附议!”这么说能给苏不为减少责任,他们肯定要支持的。
还剩下一派却站了出来,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选择北上抵御外敌的将领人选,而这人选,从苏不为和武安彦可以看出,绝对不能再由原先之人担任。
萧遥不知道朝堂上是如何吵的,她只知道,皇帝不会往南逃跑,他不走,百官也不可能跟着走。
除此之外,京城上出现一种声音——这次北边连破两城,归根到底是萧家将领贪功冒进,导致北军多年来第一次大败,影响了士气。
这种消息刚出现,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
萧遥带着丫鬟去看原主娘,从花园经过,见大厨房的一个采买顶着泛黄的菜叶子一脸狼狈地回来。
萧遥叫住人,问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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