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沉默起来,过了半晌才道:“先皇去世,不仅宫中大乱,在外亦有叛王的兵马围困京城,当时除了你祖父,朝中无将,是我领了一支军队出战的。”
萧遥有些吃惊,原来老太君居然还能领兵打仗!
不过,老太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老太君,见她双鬓已经微白,面容也显得苍老,忙道:“祖母,即使你当年曾上过战场,如今也不适合了。再者,当年是事急从权,这次,想必不会再让女子上战场的。”
“事在人为。”老太君说到这里看向萧遥,苍老的目光显得异常坚定:“为了将军府,不管是否适合,都要试一试的。阿遥,你愿意跟我一道,护住将军府么?”
萧遥马上点头:“我愿意。祖母,你教我就是,到时,由我前去,不用你。”
老太君道:“那你每天用完晚饭便来我这里,我教你罢。都是你祖父交给我的,我懂的不多,不过幸好家里有你祖父的多年总结下来的笔记。”
萧遥点了点头,不再问北边的生意了。
将军府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管得了生意呢?
如果她到时立下赫赫战功,手掌兵权,抢了将军府生意的人,会主动归还!
不还,她自然也有办法抢回来。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记账,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下。
第二日,许尚书特地去查阅了许瑾的卷子。
只看了破题,他便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稍微浏览一番,便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坐在椅上,许尚书看着许瑾,骂道:“你当日到底在想什么?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破题,就这样还想拿下头名?”将许瑾喷了个狗血临头。
骂完了让许瑾回去写大字和继续破题,身边不许有侍女,他不满意,到春闱之前,许瑾都不能出门。
许家老太太觉得这惩罚太重了,跟许尚书求情:“他才受了打击,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哪儿能关在屋里呢。”
许尚书背着手道:“你这是妇人之见!玉不琢不成器,不好好管束,他春闱只怕落榜!”说完一拂衣袖,走了。
许家老太太让人去叫许瑾娘,也就是大太太,将许尚书对许瑾的惩罚说了。
许大太太听了,心中只有高兴的,孩子就该管着,哪儿能太过宠爱呢,但看到婆婆显然不高兴,便压下脸上的高兴之色。
许老太太道:“瑾儿文章一向写得好,可是这次却出了篓子,竟掉到第十一名,我看,想是被什么事闹得分神了,你去查查他院子里的,看看有没有人唆使他不学好。”
许大太太一听,马上郑重地答应了,转头就让大丫鬟去将许瑾的两个大丫鬟叫过来。
两个大丫鬟一听,二话不说,就将若卿推出来,并添油加醋:
“大爷读书时,多是若卿侍候笔墨,夜里安歇时,也是若卿近身侍候,不许我们近的,大爷一回来,夜夜都要水,我们也曾劝过,大爷原本听了,可若卿一哭,他便又听了她的。也曾想过来回太太,可大爷说了,若我们来回,侍候一场的缘分就没了,要赶了我们出去。”
许大太太听得勃然大怒:“糊涂的东西,他说不许回你们便不回了?”训斥了一顿,又咬牙切齿琢磨着怎么处置若卿。
她就知道,这个该死的狐媚子只会坏事,当年害得他儿子被抽了一顿,现今又勾得她儿子神魂颠倒不顾学业。
认真计量一番,许大太太以许瑾闭门读书不需要丫鬟侍候为由,将若卿叫到了身边侍候。
若卿沏茶,她不是嫌烫了便是嫌冷了,若卿捶背捏脚,不是嫌重了就是嫌轻了,夜里还让若卿守夜,轮流吩咐自己的丫鬟夜里叫醒若卿几次,说她好像醒了,让若卿来看看是不是要侍候。
许家大老爷这阵子被外派出门办差,不在家中,所以许大太太留若卿在屋里,留得理所当然。
若卿很快受不住了,她当年便是落入教坊司,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不过日,便憔悴了一大圈,站着也止不住地打瞌睡,蹲着突然站起来起猛了,还眼前发黑,人也生生地瘦了一圈。
她知道,大太太是不会心软的,便写了张信笺,使了银钱让跟她交好的小丫鬟见信笺交给许瑾,又使了银钱给许瑾的小厮,让他在许瑾跟前说她目前的不容易。
信笺很有水平,不是直接告状,而是诉说自己的思念,回忆当年和许瑾经历相识相知之后的山盟海誓。
许瑾看着山盟海誓回忆往事,正感动得心潮澎湃呢,就从小厮那里知道,若卿如今正在被自己母亲磋磨,当即就借着去给许大太太请安的机会,提出要若卿到书房侍候笔墨。
许大太太见许瑾竟用手段为若卿求情,更觉得不能让若卿回去影响了许瑾,当下不肯放人,只说大老爷不在家,她一个人无事可做,若卿有才华,正好可以陪她说说话。
许瑾还年轻,根本不会打机锋,找了几个借口也没能说服许大太太放人,便直接叫破了,说许大太太不是叫若卿陪她,而是磋磨若卿。
许大太太见儿子居然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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