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萧遥身后,慢慢向道观走去。
萧遥此刻心情舒畅,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愉悦的,包括从身边穿过的风,因风而沙沙作响的竹叶,两旁迎风招展的花草,竹林里快活地叫着的小鸟以及虫鸣。
她的脚步轻盈起来,走着走着,忍不住伸出手轻抚摇曳的竹叶,长在路旁的花草。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一切都在高歌!
走到竹林中的石桌旁,萧遥再也忍不住停下脚步,放下大提琴翻出纸笔,低头写起来,并很快沉浸其中,忘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宋居士。
宋居士还是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跟一个人相处不仅不觉得不安,反而从内心深处觉得平静安详的。
他有点不解,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沉浸在作曲中的萧遥。
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打扰他,没有要求他交流,而是一直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维里,埋头练琴吧。
他跟她相处,不用费心想该怎么跟她说话,不用担心会尴尬,所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站了一阵,宋居士见萧遥脸上满是愉快的笑容,如同冬去春来百花绽放那般绚烂,不由得好奇,便放轻脚步走前几步,低头看萧遥纸上作好的的一部分五线谱。
他静静地看着,不敢打扰,可又实在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地哼唱起来。
萧遥谱写完一首短短的乐曲,见宋居士站在自己身旁看得出神,便笑道:“你觉得怎样?”
她相信,宋居士必定是看得懂五线谱的。
宋居士的俊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很好,仿佛万物都带上了愉快之意,全世界都在放声高歌,很有感染力。”
萧遥笑了起来:“谢谢。”
宋居士摇了摇头:“不用客气。”他顿了顿,有些腼腆地问,“我可以听你演奏这首曲子吗?”
萧遥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得等明天了。我很饿了,我得回去吃饭了。”说完,再次将东西收拾好,率先往前走。
宋居士默不作声地跟在萧遥身后。
果然,跟她相处,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萧遥吃饭时,跟宋居士同一桌,由于怕吓着宋居士,并想早点回去琢磨自己的大提琴里为何突然有了感情,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埋头吃饭。
宋居士因为听了一上午萧遥的大提琴,心里头对她很是感激,也很有好感,便尝试跟萧遥一桌吃饭。
跟他想的一样,萧遥没有说话,不会问他这个哪个,让他毫无心理压力地吃完一顿饭。
萧遥吃完饭,对宋居士道:“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听我练琴,每天上午到小木屋那里去就是。”说完背着大提琴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坐下,萧遥又练了一会儿琴,直到手指抽痛,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可是,她还是舍不得放开大提琴,而是将大提琴抱在怀里,怔怔地出神。
到底,她的大提琴为什么今天突然就有了感情呢?
难道是跟阮苍江和阮相知恩怨两清?
可如果是这样,阮苍江和阮相知出事那天,她的大提琴里,就该重新拥有感情和灵魂啊。
萧遥努力回忆今天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可是她思来想去,都没想出有什么能改变一切的不同。
今天她和往常那样早起,吃早餐,散步,练琴,和往日唯一不同的,就是遇见了宋居士,并跟宋居士交谈起来。
宋居士……
萧遥回忆了一下和宋居士的交谈和交流,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练琴,宋居士点评,别的几乎没有了。
那么,是不是宋居士的点评有什么不一样呢?
萧遥一点一滴地回忆了起来。
宋居士赞扬她的大提琴拉得很好,以一个专家的口吻认真地给出很高的评价。
在这之前,宋居士不认识她,她也仅限于知道这么个人,知道他很会鉴赏乐曲,是个专业的鉴赏家,可是她与他没有任何交流。
萧遥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梳理起来。
半晌,她睁开双眼,得出一个最有可能是原因的原因。
原主远离大提琴十多年,不幸福的婚姻生活、与阮苍江和阮相知渐行渐远让她深觉疲惫,十多年被婆婆何芸、丈夫阮苍江看轻,甚至被亲生女儿瞧不起奚落,她心中满是负面情绪,失去了自信,变得自卑。
大提琴是她心目中唯一不可触碰的骄傲,是她回忆往事唯一还能骄傲的地方,她既骄傲于自己从前大提琴的天赋,又在潜意识里担心,自己再也演奏不出从前那样的大提琴。
久而久之,她拥有了心魔,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行了,再也做不到从前那样了。
她需要有人肯定她仍然拥有演奏大提琴的天赋,她需要专家告诉她,她还是从前那个天才大提琴少女。
萧遥一开始努力练琴,卖力演奏,没有专业人士鼓励,所以她的乐声中,总是缺少了点什么。
那晚遇到刘凌音,萧遥没有灵魂的大提琴演奏,遭受了刘凌音的恶评以及柳先生的错愕和惋惜,随后是全网洗脑式的她不会拉大提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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