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首先提起这个的,却是肖太太。
肖太太见肖先生没有为自己说话,心里一阵发寒。
这时肖先生打着哈欠:“好了,回去睡吧。或许今晚是难得安乐觉了。”他说完便回去睡觉了。
肖太太哪里睡得着,可是她不敢一个人呆着,便还是跟肖先生回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蚊帐上方,左手捏住肖先生的衣服下摆,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枚从一个大师那里求回来的符箓——虽然她知道这符箓作用不大,可到底是一点心理安慰。
然而看着看着,她手心出了冷汗,死死地看着蚊帐上方那个西方美人。
西方美人在蚊帐上方,正翘起大红唇,一边笑一边问她:“我的耳环美不美?上头的红宝石好不好看?”
肖太太想尖叫,可是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根本叫不出来。
她连忙用左手扯肖先生。
肖先生被吵醒了,十分不满:“你又要做什么?”
肖太太道:“有鬼,有鬼啊,你看蚊帐顶,那个女鬼她出现了,她出现了。”
肖先生不以为然地道:“哪里有什么女鬼?你别——”话音刚落,声音忽然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也看到一个西方女人。
那个女人嘴唇血红血红的,微微一笑时,露出雪白的牙齿,无端端多了一种恐怖氛围——其实她本身出现在这里,就足够恐怖了。
肖先生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于是眨眨眼重新再看。
那个西方女人还在那里,正对着他们咧嘴笑。
肖太太抖着声音问:“怎、怎么样?你看见了吗?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
肖先生道:“有个女人,西方的,大红嘴唇,穿的绿色裙子,是不是?”
肖太太听到肖先生也说能看见,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肖家的邻居再一次被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惨叫声是男女二重奏。
他们有些恼火,也不免跟枕边人感叹:“看来,人啊,还是不能做坏事。不然你看他们?连个安稳觉都得不着。”
第二日,萧遥给张太太去电话,得知张太太的娘家还在查,暂时用不上她。
萧遥想起自己得了那么多金银首饰,说来是托了城郊陈家的福,便在城中买了些米面肉,以及糖果饼干之类的,提了两大袋,和方思贤一起到城郊探望陈家人。
陈家人见萧遥不仅来看他们,还买了那么多东西,一面说她太浪费,一面连忙请她和方思贤进屋吃粥。
萧遥和方思贤吃了粥,跟他们聊天,得知政府方面除了给他们家烈士家属的待遇,还另有补贴,便放了心。
又聊了一阵,萧遥见方思贤和陈太太聊起庄稼活,自己没多大兴趣,便起身,到外头散步去。
这是个不算大的村子,山清水秀,一条小河从陈家不远处流过,河上有几只鸭子在戏水。
萧遥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捡起较为扁平的石头打水漂,正玩得开心,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萧大师——”
萧遥听到这声音,马上回头看去,见正是周扬,便道:“你好。你是要去陈家吗?她们都在家。”
周扬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一言不发走到萧遥身旁坐下来,也捡起扁平的石头,学萧遥一样打水漂。
萧遥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她和他不算熟,因此就没有多问。
这时周扬终于开口:“萧大师,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萧遥侧头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周扬见少女微微侧着头看向自己,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由得怔了怔,脸上发热,他忙移开目光,盯着自己面前的河水看。
萧遥见他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周扬这时仿佛如梦初醒,用手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把一笔钱交给陈家?就是得麻烦你找个合情合理得理由。”
萧遥大为不解,继续扭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周扬又沉默了下来,脸上流露出黯然之色,仿佛在想久远的往事。
萧遥见了,也懒得再理会他了,继续打水漂。
过了不知多久,周扬缓缓地开口:“陈非是我的战友,他牺牲那年二十三岁。那年我们执行任务,中了埋伏,在关键时刻陈非推开了我。最后,我活了下来,他却永远离开了。”
萧遥听了,看向周扬,道:“所以,你觉得愧疚,不敢去看他的家人?”
周扬点了点头。
他不敢去见陈非的家人,连暗中汇钱也不敢,只是每个月将工资偷偷存下来一部分,想着哪天找个合适的理由将存下来的工资交给他们。
萧遥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她,没有什么不敢去的。
相反,正因为战友救了自己才牺牲,才应该好好去照顾战友的家里人。
周扬见萧遥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萧遥听了,一边捡石头扔河里,一边说道:“如果是我,就光明正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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