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薄唇,只是拿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萧遥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皇帝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听小太监将祁公子与萧遥的对话一一说出来。
半晌,他才叹息一声,说道:“阿婉啊阿婉,太子都知道的事,你为何不信?”
张公公垂手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皇帝叹息一阵,忽然又问:“太子心悦萧大夫一事,你以为如何?”
张公公笑道:“奴才不懂这些情啊爱啊之类的事,不过,却看得出太子是真心的。”
皇帝默然。
他也能看得出来。
太子是个冷情的人,可是待萧大夫却是不同的,也不必找什么例子,只看他看萧大夫的眼神便知他的心意。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缓缓开口:“多年不肯娶妻,如今却想娶一个医女,这医女还是跛的。你道,他是为美色所惑,还是情系于一人?”
张公公道:“奴才以为,太子是情系萧大夫。若说美人,萧大夫的确够美,可太子似乎不是为美色所惑之人。”
皇帝点了点头,很快转移了话题:“老三那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张公公道:“三殿下安心养伤。”
三皇子的确在安心养伤,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皇帝遇刺,还身受重伤几欲驾崩,显然要查幕后的黑手的,他此时须谨言慎行,免得招来猜忌。
几日后,三皇子脸颊上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三皇子在太医帮忙搽药时,特地坐到铜镜前,看自己脸上的伤。
当看到一条异常狰狞的伤疤时,二皇子到底没忍住,砸了铜镜。
不过,他很快压下心中的暴戾,命人收拾,又让太医给自己上药。
之后他的心情变得极其恶劣。
晚间用膳后,他去探望病中的皇帝,听闻皇帝和祁公子的伤势好转得很快,马上笑着恭喜,恭喜了几句,又用委屈的语气说道:“父皇,儿臣的脸留了伤疤,儿臣想请萧大夫好生治一治。”
皇帝点点头:“的确可以治一治,脸上留了疤,到底不好看。”
二皇子便仗着这口谕,去找萧遥想办法治自己脸上的伤疤。
萧遥是真没办法,这样重的伤,想要彻底不留疤,那是异想天开,因此对三皇子道:
“民女委实无法将疤痕完全去掉,这些日子在研制一种减淡伤疤的药膏,很快好了,到时三殿下坚持搽脸,想必能略略减淡一些伤疤的。”
三皇子要的不是减淡,他要的是完全没有伤疤。
因此听了萧遥这话,似笑非笑地道:“我与太子大哥关系莫逆,还请萧大夫用心一些。”
萧遥听出,他是认为自己并没有尽力医治他,当下沉下俏脸:“三殿下,什么关系不关系的我不管,但是我一旦给人治病,那必然是倾尽全力的。你这般怀疑,我往后是不敢插手你的病情了。”
这是她为医者的医德,像先前,即使她要借皇帝的手坑姚家,可也并不曾故意不治祁公子,而是施针之后需要通气,暂时不能用药,但白芨的确缺了,也的确很需要,只是需要的时间,比她说出的时间迟一些而已。
三皇子没料到萧遥还给自己脸色瞧,当即赔罪道:“是我说错了话,还请萧大夫莫怪。”
萧遥站起身:“三皇子心里既有了怀疑,从此以后,怕都是要多疑的。横竖你脸上的伤疤我治不了,往后便换人罢。”
说完不理会三皇子的脸色,福了福身,转身出去。
三皇子的脸色瞬间黑得像墨一般。
姚氏在旁看见,想到自家与萧遥的仇怨,便道:“这萧大夫好大的架子,殿下就不该太过体恤她,该叫人拿她治罪才是。”
三皇子冷冷地看向她:“父皇还等着她治病,我如何能治她的罪?”
姚氏吃了个钉子,半晌不敢再说。
三皇子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记恨的。
他觉得,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萧遥就撂挑子不干了,似乎早等着他质疑,然后光明正大地拒绝医治自己。
萧遥从三皇子那处出来,刚走到皇帝居所跟前,便遇见了薛柔。
薛柔见了萧遥,便笑着对身后的宫女道:“去请萧大夫过来说话。”
萧遥受了宫女邀请,走到薛柔跟前,问道:“不知娘娘寻我可是有事?”
薛柔说道:“听闻萧大夫在给三皇子医治脸上的伤疤,由此可知,萧大夫懂得祛疤护肤。本宫也想拜托萧大夫做一些护肤的药膏,不知萧大夫可愿意?”
萧遥说道:“我过去并不曾做过这类药膏,便是祛疤的药,也是这几日才研究,恐怕做不出药膏来。”
薛柔听了柔声道:“既如此,萧大夫今儿开始研究也是可以的。”
萧遥道:“最近没空,短期内都不会研究。”
薛柔身旁的宫女马上呵斥,薛柔阻止了宫女,峨眉轻蹙,看向萧遥:“萧大夫可是不愿意为我研制膏药?”
萧遥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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