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的确重伤,也的确失血过多,可是由于有些闭气,在她用金针护住心脉的情况下,需要再用通气,短时间之内根本无需用到白芨。
可是,姚家不是凭借接驾而嚣张地卡她的药么?
她这回,就借皇帝的手,让姚家跌个大跟头!
横竖不会耽误祁公子的病情,她做起来,便没有丝毫心虚。
只是,师父李大夫如此焦急,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也不知他为何对祁公子的伤势如此上心,难不成,是因为曾经相处过?
这时有宫女进来,跟张公公请示,说到用膳时间了,是去用膳,还是继续守着皇帝。
张公公道:“萧大夫先出去用膳,李大夫与我守在此处。”又让宫女去将他的饭食端来。
萧遥此时的确饥肠辘辘了,因此便跟宫女出去吃饭。
只是,看着桌上坐着的韩半阙,萧遥觉得,这顿饭只怕要消化不良了。
不过她倒佩服韩半阙的,狗男女一般暗中私会,还贬低她,明知她已经听到了,居然还有脸与她同桌吃饭。
韩半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对萧遥道:“萧大夫,请——”
萧遥福了福身,坐下。
韩半阙又对身后侍候的丫鬟说道:“我有事要请教萧大夫,你们退后一些。”
丫鬟连忙退到远处,但是视线仍可看到萧遥。
就是窗户,也是打开的,外头的蓬山与多路都能看到萧遥,不会给萧遥的名声造成任何影响。
萧遥拿起筷子,看向韩半阙,道:“韩大人,可以等我吃完饭再问么?”
不然她怕自己根本吃不下。
韩半阙抿着薄唇,点了点头。
萧遥觉得他有些奇怪,看起来和过去格外不同。
不过,她对此没什么兴趣,这想法一起,便瞬间抛到脑后了,随后竭力无视韩半阙,低头认真吃饭。
韩半阙食不下咽,他没料到萧遥那时居然会在更衣处。
那地方很是奇怪,不知何故,小解时,外头能听到响声,而且比别处响,他入住这府衙之后,知道这特性,便命人修了个假山,引来活水,弄成小瀑布,盖过了任何人小解的声音,免去了尴尬。
却不想,就这么一改,萧遥在更衣处,能听到他在假山旁说话的声音,他在假山旁,由于太靠近小瀑布,耳畔全是小瀑布的声音,根本不知道更衣处有人。
于是,便发生了今日这般尴尬的事。
更尴尬的是,他当时隐约听到脚步声,所以在薛柔说完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让她不要说了,因为有人来了,因此并不曾反驳薛柔的话。
也不知作为听众,萧遥听到那些贬低她的话,心里是什么感觉。
韩半阙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一粒米饭都吃不下去。
萧遥吃完饭,放下筷子,看向一口都不曾吃的韩半阙,问道:“不知韩大人找我,可是要问什么问题?”
韩半阙抬头,看到萧遥那双明亮清冷的目光,忽然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饶是他在萧遥吃饭时做足了心理建设,此刻面对萧遥,还是羞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遥站起身:“若韩大人没有问题,我这便出去了。”
韩半阙见萧遥要走,忙叫住她:“等等——”
萧遥站着,看向韩半阙。
韩半阙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最终抬起眼睑,目光直视萧遥的眼睛:“先前在假山旁,你听到了罢?”
萧遥点点头,语气平淡:“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韩半阙的手在背后的衣衫处擦了擦,俊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稳地道:“我并非说你偷听……当时那些话,……很抱歉,我本想阻止的,只是听到脚步声,因此忘了阻止。”
萧遥听了,看向韩半阙:“你这样跟我道歉,可是为了求个心安?如果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很不爽,我讨厌有人在背地里鬼鬼祟祟地说我。尤其是,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韩半阙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
萧遥继续道:“不过,我这人活在世上,什么话都听过,并不会多在意,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说完冲韩半阙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韩半阙听到萧遥让自己不必多介怀,心里不仅没有好受点,反而更难受了,如同被塞满了棉花,并不沉重,可是却闷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萧遥这次回到皇帝的住所,发现皇帝居然醒了,正虚弱地听张公公汇报情况。
得知萧遥回来,皇帝让萧遥上前去回话。
萧遥不想下跪磕头,便走到旁边,说要给皇帝把脉。
皇帝对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完全不在意萧遥没下跪磕头,马上将手递给萧遥。
甚至,在萧遥诊脉时,他为了不打扰萧遥,连话也不曾问。
萧遥把脉完毕,对皇帝说道:“皇上的身体正在恢复,但今晚可能烧起来,所以一定要好生照顾。”
皇帝听了,知道情况严重,眸中恐惧一闪而过,用虚弱的声音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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