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收回目光,叫住了香草:“不必驱赶,他们要学,便任由他们学吧。”
若能因此而救回一个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针灸之术以及麻醉药她不愿意与两家医馆的大夫分享,主要是因为他们太卑鄙了。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思考,如何让他们花重金买下麻醉药的方子——有了麻醉药,就能多救几个人,这对病人来说,是好事。
至于两家医馆会不会因为花重金买下麻醉药的方子而抬高治病价格,萧遥倒不是很担心,到时各家医馆都有麻醉药,价格也相对便宜,她不信千金堂和福庆堂会抬高价格自寻死路。
香草听了萧遥的话,没有再去赶人,但嘴上却不停,说道:“娘子就是太善良了,这些黑心烂肺的大夫,就不配学到你的救治方法。”
千金堂和福庆堂的大夫听到萧遥的话,心里难得地有了几分愧疚,再听到香草的话,更不好意思了。不过他们是真的想学如何急救,因此还是舔着脸留下听。
萧遥教得很认真,还让几个人一组对着稻草人试验,或者互相给对方试验。
不过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办法,让很多人不好意思操作。
萧遥见了,扬声道:“大家也不必害羞,这是在救人,和任何非礼勿视的事无关。而救人,是一件很崇高、很伟大的事,关系着一个人的性命。”
说完这话,萧遥没有再强迫。
如果这种救治方法传出去,许多人都学会,到时亲人之间呼救,便不用太过担心不好意思人工呼吸这事了。
这时,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拄着拐杖,指着嘴对嘴做人工呼吸的人,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痛心疾首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闺房之乐,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来?”
老人身后跟着的几个书生也不住地指指点点。
那些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的,一下子面红耳赤地停下来,手足无措地站着。
萧遥看着这些卫道士,面容冷了冷,但还是忍住气,扬声说道:“老人家,我们这是在救人,伟大、纯粹、干净,与闺房之乐有何关系?还请老人家不要曲解了我们的本意。”
“从古至今,名医不知凡几,可有哪个提出这种有辱斯文的做法的?”那老人声色俱厉,“你一介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行医,如今还提出此种有辱斯文的治病方法,可知女德二字怎么写?你这般女子,合该去沉塘!”
祁公子听到这里,冷喝一声:“闭嘴——”
平日里看起来还算温和的一个人,突然沉下俊脸扬声喝止,居然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萧遥有点吃惊,那老者,则直接噤声了。
不过,老者很快反应过来,对祁公子说道:“我与妇人说话,与你何干?你与这妇人又有何关系?为何为她出头?我听闻这妇人乃寡居之人,你一个男子毫不避嫌为他说话,简直不知廉耻——”
他越说越愤怒,同时走了过来,要指着祁公子的鼻子骂。
祁公子眸光发冷,大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碎银直直弹向那老者的脚。
那老者顿时脚下一踉跄,瞬间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香草一下子放声笑了起来:“我家娘子救下许多人,积下无量功德,这老酸儒唾骂我家娘子,可不就遭到报应了么!这老天呀啊,时刻在天上看着呢。”
四周的老百姓一听,当即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那老者走着走着突然就摔倒了,他脚下并无石头,也没有任何让他摔跤的东西,除了老天爷显灵故意要他摔倒,再没别的原因了。
跟着老者前来的几个读书人,连忙上前扶起老者。
老者头晕晕的,他只感觉脚下某处突然一软,便跌倒了,此时听到香草的话以及四周讨论的声音,心中不免也起了几分忌惮之意,可是他既来了,就这样离开,那定是不行的,当即搜肠刮肚,想说些什么。
这时他感觉眼前有阴影走来,抬头去看,见是那个美不胜收的萧大夫,以为她和曾经被自己骂过的女人一样,被骂怕了,过来道歉的,当即站直了身体,微微抬起了下巴。
萧遥看向老者,抬高声音说道:
“有人曾经说过,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我作为大夫,医治病人时,心中想的只是救人。可是这位老酸儒,作为一个读书人,看到我们救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闺房之乐,真真是由于斯文,枉读圣贤书。”
四周的老百姓听到这话马上笑了起来,对老者不住地指点:“一把年纪了,思想如此邪恶,也不害臊……”
老者的脸,顿时气得铁青,厉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萧遥冷笑道:“心中有什么,便看到什么,又说什么。你一直有辱斯文,将治病这等救人一命的事说成是有辱斯文,可见,你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老者说话如此难听,甚至攻击她的人格,她自然不会客气。
老者觉得被萧遥这样说,与被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差不多,顿时大怒,挣脱扶着自己的几个读书人,抖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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