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袁先生心中不免有几分恼怒,他都如此放低身份了,这萧大夫居然还不肯低头,难不成她当真以为自己是神医,比宫中的御医分量还重?
这时又有病人进来,直奔萧遥这里,认出袁先生,不好上前催促,便站在后面等着。
萧遥见了,就温和地对袁先生道:“袁先生,请坐到这边慢慢细看。”
袁先生以为萧遥这是向自己低头的意思,不想坐到一边,才发现身后来了病人,萧遥是要给病人诊治,才让他坐一边的,心中更气,再也受不了这羞辱,拿着药方快步走了。
萧遥也不以为意,仍旧认真给病人诊脉。
袁先生出了平安堂,在对面等了等,等来自己身边的小童,便面无表情地上马车坐好。
那小童也跟着上了马车,踌躇片刻才道:“袁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萧家公子可带齐束脩来我们书院报名了。”
袁先生冷哼一声:“他爱来不来。”
回去等了两日,也不曾等来萧遥以及萧平,不免有些心焦,便在外出用饭时偶遇秦峰,与秦峰提起萧遥,说萧遥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不知他的孩儿可曾找到书塾读书了。
秦峰听了,想起季念歌曾与自己说过,萧遥与袁先生交恶,惹得袁先生恼了,不肯收萧遥的孩儿坐学生,让他从中周旋,便点点头,说回去打听打听。
辞别了袁先生,秦峰在犹豫,是让马先生帮忙传话,还是让季念歌说——总之他一个男子,总不好直接找上萧遥的。
思量片刻,秦峰决定还是让季念歌帮忙。
因为他担心马先生跟萧遥交流画技,得知萧遥的儿子没有找到好先生却无法将之收为徒,会被萧遥埋怨。
因此,秦峰这日终于回了多日不曾回过的家,将袁先生的话转述,让季姑娘走一趟。
季姑娘连忙答应,然后一双妙目带着些哀怨地看向秦峰:“夫君这几日都不曾回来,可是恼了妾身,认为妾身是个歹毒的女子?”
秦峰看向季姑娘温婉的面容,心情很是复杂。
他也尝试过相信季念歌,可是之后又看过萧遥的其他画,均看出萧大夫是个心思澄净之人,不可能做下那么多恶事。便是曾经做过,也改过了。
这么一来,他就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季念歌了。
季念歌看到秦峰这表情,不由得流下泪来,低声道:“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我不管萧遥如今变成何等模样,可是曾带给我伤害的,还是我记忆中那个骄纵恶毒的女子,我无法马上改变对她的看法。”
秦峰听了,顿时一怔,可还是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信任与怀疑中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谁是谁非,很是难受。
季姑娘第二日便收拾好自己,带着人前去拜访萧遥。
萧遥在平安堂看病,没空接待她,但见她坚持,只得给她一炷香时间。
季姑娘也不废话,柔声道:
“你还记得袁先生么?前些日子,他的一个学生传出了一首文采斐然的诗,为着这,袁先生的名声更响了,想拜他为师的人更多了。你家平儿,如今不是还没找着先生么?我与你姐夫跟袁先生谈过,袁先生说了,你带齐束脩与平儿走一趟就是了。”
萧遥听了就道:“谢了,不过不必。”说完站起身,“若只是这件事,我已知晓,如今正忙,便不招待你了。”
季姑娘见萧遥半点面子不给自己,脾气还是像从前那样又臭又硬,心里头气恼得很。
但她想起,自己最近因为不注意,接连在韩半阙与秦峰跟前暴露了真面目,便忍住气,道:“遥遥,你何必如此?那可是平儿的前程啊。作为一个好母亲,难道不该为孩儿谋最好的前程么。”
萧遥淡淡地道:“这个我自会操心,不劳你费心了。”
季姑娘见自己无论怎么说,她都不肯听,再也忍不住道:“萧遥,你为何总是如此?你知不知道,若今日你不为平儿谋划,平儿将来会埋怨你,认为你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萧遥冷冷地看向季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不曾为平儿谋划?我家的事我已谋划好,不劳费心了。”
季姑娘这话,听起来是为她好,所以她没骂她,但是不了解情况便来横加指责,内里又有别的用心,所以她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季姑娘听了这话,冷笑着站起来,理了理云鬓,身边摸了摸插在发髻旁边的一支金簪,道:
“随便找个秀才夫子,是谋划,找个好先生,也是谋划。用心不同,谋划到的夫子就不同。但愿将来平儿长大,不会埋怨你给他谋划了个不名一文的夫子,而我……”
她站直了身体,带着些自豪于傲然,说道:“我虽然没有你那般精湛的医术,但是我与我夫君,却为我儿谋划了人人称颂的大儒袁先生为师。这点,你远远比不上我。”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她走得很慢,因为希望萧遥会出言挽留自己。
不想走到待客室的门口了,萧遥还是没有开口挽留她。
季姑娘心中恼怒,又起了几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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