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于乖巧会做人,从来不曾遇到这种被千夫所指的局面,所以一时难以应对。
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定得说点什么,不然这名声,就要坏透了。传回秦府,只怕秦府人人对她有意见,她本来就不高的地位要一落千丈了。
因此飞快转动脑筋,说道:“我没有这意思,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上次听说你在客栈医治过病发的严老爷,才相信你医术高明的。”
萧遥冷笑,刚要继续说话将季姑娘的皮给扯下来,祁公子那熟悉的嗓音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某倒是有一事不解,萧大夫之前医治的是消歇症,而如今,这位大娘这是外伤。这位亲三少奶奶如何知道,萧大夫学医六年不仅擅长医治消歇症,也擅长治外伤?还是那种垂死许多大夫都说没救了的外伤?这样的医术,就是宫中的御医,想必也是没有的。”
老百姓们听了,也跟着追问起来。
有几个赶来的大夫听见,也跟着问。
他们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有多难,六年,精于某个病症就算很厉害了,要精于许多病症,那绝对不容易!
虽然如今事实证明,萧大夫天纵奇才,真的擅长这两种病症,可是,秦家三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不知道,她那样说是何居心?
韩半阙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怔,继而吃了一惊,抬头看去,见了人,嘴唇动了动刚想打招呼,见祁公子看了自己一眼很快移开目光,便知道,他此刻不想与自己相认,当下闭上了嘴。
不用与祁公子寒暄,只需要当他是个陌生人,韩半阙的注意力便重新落在季姑娘身上,看向季姑娘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审视。
她是素来如此,还是嫁人之后变了?
季姑娘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说得知萧遥能治严老爷才认为萧遥医术高明,不过是一时找的借口,如何想到严老爷与眼前这农妇病症不一样这事?
萧遥见她说不出话来,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不曾想过,你一句我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我却治不好,我会遭遇什么么?还是说,这正是你想要看到的?”
韩半阙的目光又闪了闪。
是啊,人命关天,若萧遥治不好这重伤垂死的农妇,农妇的家人会不会怨萧遥?
世人又会如何看萧遥?
农妇的家人或许会闹起来,认为萧遥能救却不肯救人,世人会说萧遥沽名钓誉,说她的医术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永远不能低估言语这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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