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再次站出来,悲声泣道:“皇上,此举有违纲常啊,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萧遥看向他:“怎么,你又要无理由却以死相逼了么?”
陈御史顿时一抖,忽然想起上次,顿时讷讷不敢出声了。
萧遥的俏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六部回去,都给朕好好拟一份条陈,一个月后早朝交到朕手上。希望,众卿不会让朕失望。”
百官下朝之后,都忍不住纷纷抱怨:“皇上越发说一不二了,既已决定,何必还问我等意见?”
先皇可从来不会这般态度强硬。
一名官员说道:“皇上是个有为君主,故决断力十足。”
一般能干之人,都不允许别人违背自己的主意,更何况是一个皇帝呢?
一名老官员叹着气说道:“女子入朝为官,只怕天下要大乱了啊。”
“乱了正好,正好可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名须发皆白的官员捋着胡须笑道:
“诸位何必着急?天下女子者,识字的不多,识字又有才干的,更少。且男子入朝为官亦须参加科举,女子入朝为官,自然不例外。如此一来,女子便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也得几年后了,再者只怕能榜上有名的,极少。届时若有家族不许其参加科举,又筛选掉一批女子。”
众人一听,顿时都点点头:“此言甚是。”
“既女子要入朝为官,与我等同朝为官,那么,女子的考核,绝不能比男子简单。”
“此言甚是!”
百官心中有了主意,脸上忧色顿时一扫而光。
丞相与六部尚书听着众人的讨论,都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以他们对皇上的了解,她想做的,必定能做成的,百官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由着他们折腾阻止也是好的,若成了,倒免了他们出手,若不成,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届时再想办法便是了。
第二日,有影响力的报刊均发文刊登王舒余捐赠个人财产到国库一事,并嘉奖王舒余为天下女子的楷模,与何细君一般,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值得流芳百世。
接下来的几期,均刊登这方面的消息,隐隐向民众传播,女子中也有优秀者,该入朝为官,为天下老百姓做实事。
丞相与六部尚书见了,都心道果然。
他们就知道,皇上一旦要达成某个目的,那是必定有手段的。
此时女子入朝为官的消息还未确凿,皇上便开始做舆论准备了。
偏生登在报上的文章,一篇篇写得才华横溢、有理有据,叫人看了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都是庶吉士以及翰林院那些饱学之士写的,自然有理有据了。
丞相与六部不做动作,百官觉得这思想控制太厉害,绝对不行,当即也写了文章反对,并投到报刊上。
很快,两种观点在报刊上打起了嘴仗。
萧遥通过两派的论述与争战,很快清楚了反对派始终坚持反对那几个点——无非就是前所未有、乱了纲常,会霍乱家庭,致使天下大乱这些。
丞相与六部官员看到,都不住地点头。
就是这般,让天下人都知道,若女子入朝为官,将影响一个家庭的安宁。
然而,他们家里,首先起了火。
丞相的嫡长孙女,今年刚满十五岁,从小酷爱读书,练得一手字颇为出色,且爱跟在朝为官的父兄打听朝堂上的消息——因她天资聪颖,又是嫡长孙女,故大家都宠爱她,也愿意给她讲。
如今,这位小姑娘隐约从祖父以及父亲口中得知,萧遥打算颁布律令,让女子亦能入朝为官,当即就兴奋了,马上兴致勃勃地表示自己亦要参加科举,将来入朝为官。
丞相听了,以为小姑娘胡闹,并不放在心上。
不想小姑娘十分认真,当天就翻出了丞相父子当年参加科举用的书籍以及批注,认真阅读起来。
丞相见孙女儿居然是认真的,当即就道:“女子该以闺阁事为上,守好后宅,给丈夫一个安稳舒适的家,入朝为官纯粹是胡闹。”
丞相的嫡长孙女顿时不高兴了:
“祖父,都是女子,为何男子入朝为官,女子守后宅?怎地不能男子守后宅,女子入朝为官?再者,出色的女子如皇上、何细君并王舒余者,比天下许多男子都优秀,如她们一般有何不好?”
丞相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的孙女又快速说道:“天下女子者,若有喜欢安守家宅的,便安守家宅好了。若不喜欢安守家宅,更喜欢入朝为官,为天下百姓做事,那边入朝为官好了,皇上此举,起码能给如我这般,有志于入朝为官的女子一条路。”
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
孙女儿很委屈:“祖父,你说不过我,便说我胡闹。如此霸道,可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若权力大之人便可做主,对不同意见可以简单粗暴地说一句胡闹,那皇上直接让女子入朝为官,对祖父说胡闹便罢。”
丞相顿时气了个倒仰。
京城权贵家的许多女孩子都亢奋起来,纷纷表示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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