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厉虞笑了笑,冷厉的俊脸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萧遥,过了半晌,忽然一把抱住萧遥,抱得很紧很紧:“萧遥,时逢乱世,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或许此次一别,再无再见之日,请你一定要保重!”
萧遥愣了愣,也伸出手抱了抱厉虞:“你也要保重!”
厉虞点点头,又用力抱了抱萧遥,便放开手,转身大踏步离开。
萧遥目送他离开,目送他上车,目送车子渐渐驶远。
她刚想回屋,便见那车子拐了个弯,飞快地开了回来。
厉虞从车上下来,一身戎装,快步走到她跟前,浓烈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又因他的眼眸染上一抹柔和:“萧遥,你会坚持你的事业,绝不会跟我回去的,是不是?”
萧遥点头:“当然!”
厉虞笑了笑,笑出一口大白牙:“我小时候是个野孩子,想要得到什么,要不到,便抢。我来到北平,原想抢你回去的,可是正如我有我的事业一般,你也有你的事业,若我抢了你回去,你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也舍不得。”
萧遥前些天接受了张瑞的告白,此时听到这土匪似的告白,还是有些愣愣的。
这时,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她便被抱住了,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
在她还来不及挣扎间,唇上一热,厉虞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深深地包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虞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唇,在离开之际还再三啄了啄,十分的难舍难分。他低下头,看着她,轻轻的语言带上了万分的温柔:
“萧遥,你不愿与我离开,那么,此生,你我都是这片土地和这土地上的人民的。若有来世,你我必是彼此的。”
说完,再次用力抱了抱萧遥,飞快地离开了。
萧遥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在发麻,浑身仿佛置身于火炉中,心中是滔天的怒意。
可是在她反应过来时,厉虞已经离开,只有他的话还在她耳旁一遍一遍地回响。
18日,萧遥由于要上课,没去集合散步,没多久,便听说,那里发生了枪击的惨案,据说是当政的命令开枪了,死亡人数暂时还不确定。
此事一出,全国哗然,各报不断报道此事,各仁人志士不断抨击此事。
然而不过两日,某派制造事件,向另一派施压,并逮捕与监视另一个派系。
之后,各地都乱了起来。
萧遥觉得,这乱世上的事叫人绝望,因为不当政,永远只能抗议抗议,没有办法做什么。
张瑞、伯瑞、陈先生与徐先生均劝她:“我们是教师,我们做好我们教书育人的职责便罢,旁的,我们管不了。”
萧遥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总是忍不住义愤填膺,想做点什么。
下班时,她留在学校加班了一会儿才离开。
刚领着两个护卫走出不远,便听到张瑞有些冷淡的声音:“萧六小姐,诚如你所说,我如今已没了傲人之家世,不再是个大家公子,所以你不必向我示好,屈尊降贵地考虑成为张太太。当然,我亦不会有这方面的任何想法。”
萧遥的脚步一顿,忙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刚退出两步,便遇见了陈先生,更是尴尬。
却不想陈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讶异地看着她,眉头还微微皱起来,似乎觉得她这副样子,不像北平教授该有的稳重。
这时萧六小姐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并不是说你家世不好,我只是觉得,如今我们家世相当……张瑞,我是一个女子,如今鼓起勇气,向你表达我的感情,你难道,便愿意这样伤害我么?你当真要将我的脸皮掀下来往地上踩么?”
这下,陈先生的脸色也尴尬了起来,看了萧遥一眼,放轻脚步,慢慢往后挪。
萧遥也这般往后走,还示意两个护卫也赶紧悄悄退回来。
回到办公室,萧遥坐下来,翻出一本书。
须臾,陈先生忽然开口:“这世上,爱情上的事,总是阴差阳错。”
萧遥有点不解地看向陈先生。
陈先生道:“爱情这回事,总是甲爱乙,乙却爱上丙,而丙又另有所爱,两情相悦,实在太少太少。”
萧遥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张瑞与自己告白一事,也没打算多揣测,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说了。
过了好一会子,张瑞神色平静地回来,见了萧遥,笑着问:“萧遥,你还不回去么?如今天气仍有些寒冷,不如我们到东来顺吃火锅?”
萧遥笑着摇了摇图:“我便不去了,我姐姐在家里,我须回去陪她吃饭。”说着看向看着自己的陈先生,“陈先生若无事,可与张瑞走一趟。”
张瑞目光中闪过深深的失望,面上却哈哈笑起来,看向陈先生:“陈先生,你去不去?”
陈先生站起来:“走罢。”
张瑞一愣,忙道:“且等一等,我先收拾收拾。”
萧遥站了起来,跟两人告别,便领着两个护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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