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这房子大得很,设计得也很风雅,虽然有十年没有料理过显得有些陈旧,但仍旧看得出当初的灵秀和气派。
行商很满意,但因做生意使然,开了个比较低的价格。
萧遥很想亲自谈价格,但又怕自己这张脸惹事,思来想去,弄了些火灰和着雪花膏,把脸涂黑了,又在左右脸颊加了几点麻子,出来还价道,
“这房子不带院子,足有800平,正房足有20间,还有几个厢房,加上院子,足有1200平了,还免费送硬木家私,此外,这房子风水好得很,祖上出过几个翰林,500银圆实在太低了。若是真想买,最少1000银圆。”
蔡医生咋看到萧遥,差点没认出来,从吃惊中回神,听到萧遥一口价喊到1000银圆,差点被口水呛到。
行商见蔡医生没有阻止萧遥说话,知道萧遥或许就是这家的,道,“你这房子要是在北平或者魔都,给几千银圆也使得,可在这么个地方,我最多只能给550银圆。”
萧遥笑着说道,
“我看这位先生是存心要买,那我就说实话了,这房子地段好,风水好,稍微一拾掇,就连景致也十分好的。这房子的老爷如今在外头做官,节节高升,曾专门说过,这是绝对不能卖的,叫我们好好守着,守好了,是旺家的根本。我们如今卖掉,是不敢给老爷知道的,怕老爷知道了不卖。”
行商忙道,“那你们怎么还要卖?”
萧遥看了一眼蔡医生,见蔡医生没做什么表示,显然没提过的,就道,
“我们被留在这里看家,日子过得苦,看不惯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所以打算悄悄卖了房子凑路费,也跟着去吃香的喝辣的。但你也知道,若房子卖得太便宜,我们去了也是被打死的命,所以太便宜,是不敢卖的。起码得有个过得去的价格,我们到时哭一哭,好歹能应付过去。”
蔡医生再次目瞪口呆,看着萧遥舌灿莲花。
行商犹豫了起来,但他毕竟走南闯北,做惯了生意,不是那么好被忽悠的,就笑道,“那我再等等罢。”
萧遥见他分明意动,却故意表示不着急,就点头,“这房子大,价格也不算低,是得好好考虑的。不过我也要实话实说叫你知道,我们这房子除了你,还有别的买家,都是看中这里离旁边的柃木镇近才来的,要是明天的买家看中要买去,我们也是不好留的。你要考虑,可得尽快点儿。”
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行商的神色,见他眸光一闪,眼里闪过焦急,心中大定。
行商听了点头,“也不至于这么抢手罢。”
萧遥笑道,“原本不抢手的,可是最近……你也知道的嘛,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交游广阔又消息灵通的人。”
行商的心顿时一顿,笑道,“我再看看吧……”也不说走了,和萧遥并蔡医生又看了几个地方,就拍板买下来,但是把价格压到800银圆,之后再也不肯加了。
萧遥急着走,觉得800银圆也不算低,虽然亏本,但这原本不是她的财产,亏了也不心疼,当下说道,“这个价格低了,但我们急着去享福,也只能卖给你了。”
价格谈拢之后,就是拿房契了。
萧遥起初还担心难办,却不想没过几天,蔡医生就请人帮忙办好了。
萧遥问明白,得知这里军阀混战,政府经常换,弄个新房契也不是难事,就放了心。
萧遥拿了800的汇丰银行汇票,约定四天后就搬走,因此忙不迭地催四凤几个赶紧收拾东西,“必须带走的收拾了,不是非要带走的,千万不要带。”
四凤和大姨太、三姨太得知房子被萧遥卖了,两股战战,“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们可怎么办?那是萧家的老宅,是祖上传下来的,住了几代人,出过翰林。先前太太多次说过,这地方风水好,多赖了这老宅,萧家才过得越来越好的。”
萧遥道,“这房子,说起来并不是我卖掉的,而是何司令掌管了这里,要使这里繁华起来,才要求卖掉给来定居的客商的。我们几个妇孺,难道能和何司令作对不成?”
几人一听是何司令的意思,顿时不敢说了。
她们固然怕老爷,但是更怕有枪有兵的何司令。
此外,卖掉老宅在附近赁个小房子,日子也好过许多,最起码五个女人无张口,都不用挨饿了。
萧遥让她们继续收拾东西,自己略一思忖,便起身出门,直奔郑家。
郑家求娶了原主,却又不好好地对待,末了不但弃之如敝屐,还抹黑原主的名声并把原主打死,她自然要先讨回些利息的。
郑家守门的花了好些功夫才认出她,吓得左右看看,见没人,忙低声道,“少夫人,你还是赶紧走罢,老太太说过了,不许你来。若你来了,乱棍打出去。”
萧遥道,“我不是闹事的,我如今有一件事关生死的要事要说给老太太听,你去通报一声罢。”
守门的见她把自己弄成了个鬼样子,说得有郑重,和过去软绵只会哭的性子截然不同,只道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忙去通报了。
郑老太太本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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