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林晓飞快地走到网络会议的电脑跟前,“萧遥真的加入了一些新技法!可是还是植物科学画,还是植物科学画!”
群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马上要求林晓把画给他们也传一份。
林晓很激动,马上将画上传到群里,而自己却也没有就此闲着,而是一点一点地截图给大家看细节,“你们看看,一点都没有失真,可又是新技法,真的是新技法!”
群里人一点一点地盯着局部图看,看得很认真,堪比绣花的绣娘。
看完之后,大家都激动了,“真的还是植物科学画!改变了画法,但还是植物科学画!”
文先生也十分激动,他热爱着这个职业,却又不得不因为职业的式微而转行,心中的感觉比常人复杂许多倍。
他教过很多人,那些人来了又走,渐渐全都走了,也带走了他对这个行业的所有热情。
后来,他再也不肯教人了,萧遥求上门来,他只是指点,却不肯再收徒。
他以为也就那样了,萧遥或许会坚持下去,成为这个行当最后一个职业画师,又或者她坚持个几年,也不得不黯然转行。
可是他收到了《巴朗绿绒蒿》。
看着跃然纸上的植物,看到其上区别于传统画法的笔触,看到直击人心的豁然,文先生的眼睛一下子湿了。
朱阿姨见状,很是好奇,“文先生,你怎么了?”
文先生有些激动,心中也有无限多的东西需要宣泄,因此一点一点地和朱阿姨说起来。
他也不讲究什么逻辑,而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会儿说技法,一会儿说光影,一会儿说色调,一会儿又郑重地说起这幅《巴郎绿绒蒿》所含的开阔与豁然。
朱阿姨听到“开阔与豁然”,马上心中一动,提出要看看这幅画。
她看了之后,马上向文先生提出,“我小儿子受了打击,一直以为精神不振,这幅《巴郎绿绒蒿》一定能给他一些启发的,文先生,你可以把话借给我吗?”
文先生看着画,说道,“你今晚下班前拿回去吧,不过第二天一早,就得拿回来。”
他也是个植物科学绘画师,即使转行了,他对这个行当还是有热爱的,如今发现了新技法,他很想琢磨一下,然后重新拿起笔。
未必是拿起笔再画画,而是拿起笔,再延续对这个行业的热爱而已。
即使画的画不拿出去卖,他也甘之如饴。
朱阿姨当晚回家,看着杨阅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跟一滩烂泥似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几步过去,拧着耳朵把人扯起来,“不过是失恋,我说你可够了啊!”
“妈,你干嘛?我又没做什么。什么失恋不失恋啊,我早忘了……”杨阅被拧着耳朵不得不站起来。
朱阿姨松开了手,见杨大哥杨大嫂都在,便小心翼翼地把画拿出来,“萧遥给文先生寄了一幅画,我特意借过来,给你们欣赏欣赏,你们看啊……”
一边说一边把画放在桌上。
杨阅三人听到萧遥的名字,马上来了兴趣,不约而同看向那副画。
那是一株蓝色的花,花瓣蓝得鲜艳透亮,茎叶肥厚多刺。
在这样一株璀璨盛开的蓝色花朵上,有股高原植物特有的张扬、豁达和开朗扑面而来。
杨阅和杨大哥杨大嫂几个同时觉得心胸为之一宽,连日以来困扰自己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变得不是那么重要起来。
萧遥接到文先生探讨技法的电话,又知道朱阿姨借了画回去看,不由得觉得有些愧疚。
她把画送给那么多个人,却没有想到朱阿姨,真是枉费了朱阿姨对她的照顾。
想到这里,她马上回去挑出红花绿绒蒿,拿去寄给文先生,拖文先生转交给朱阿姨。
这些画,真迹送了人,她手上还有扫描版本,将来如果要出植物相关的书籍,也是可以用的。
大年初五那天,萧遥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里面的人就自报姓名,说是水彩画协会的人,问她能不能不要不要申请植物科学画单独一个组。
来人语气诚恳,“植物科学画说到底也属于水彩画,过去关系一向亲厚,现在你们要另立一个组,这对水彩画来说是个打击。我想,你不愿意植物科学画式微,也应该不愿意让水彩画式微吧?”
萧遥很是不解,“水彩画应该也有很多名家吧?怎么说到式微这两个字了?”
她没觉得自己对水彩画来说,有那么重要。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水彩画都是小幅,能留存的时间也不算很长,竞争远远不及油画和国画。好不容易有了你加入,我们的名气大了一些。现在他们要成立独立的小组,对我们的影响可不就大了么。”
萧遥叹了口气,“我认为水彩画现在前景还挺好,植物科学画倒是快尽头了,是应该多给一点关注的。要不这样,先救植物科学画再说?”
打电话的人听了,有些失望,又劝了萧遥几句,见萧遥不肯改变主意,只得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过了正月十五,美术奖组委会宣布,植物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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