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发泄掉。
秦之墨知道她并不是在闹脾气要他哄,说这些话是因为心疼他这些年的遭遇。张芷青总嫌他不会表达,说他闷葫芦,她又何尝不是。这姑娘自尊心强,有些话比他更能憋。
他侧头,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乖。”
秦之墨放慢脚步,偏头缓声说:“看到那些树了么?”
张芷青抬头,声音带着刚哭完的小鼻音:“看到了。”
“淋场雨,它们才能长成大树。”秦之墨不痛不痒地概括过去的不幸,“急风骤雨,不过是加快它变强大的速度。”
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略过自己的苦,报喜不报忧,无论遇到多大的难事都一个人独自承受默默扛,从不把负能量转移给她破坏她的好心情。
从小他就知道爸爸杀了妈妈,带着这样的记忆成长,得有多压抑啊,难怪他会变得厌世冷漠。
可是,哪怕正在经历仇恨带来的痛苦,他也对她无微不至,把仅有的温暖给她,安安静静陪伴在她身边。
想到这些,张芷青更觉得愧疚,她开始自我反省:“秦之墨,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啊?总是使唤你,不理解你,动不动就冲你发大小姐脾气嫌你闷,还总打你。”
说完,她补了句:“不许说习惯了。”
秦之墨叹一声气:“真习惯了。”
张芷青人菜瘾又大,喜欢拉着秦之墨玩打枪游戏,她那一套常年人体描边的枪法,杀队友的时候就变成了爆头,秦之墨经常被她打死。
提起被打,张芷青脑子里又涌出视频中少年被虐待的画面。
她收紧手臂,将秦之墨抱得更紧,轻声问:“那些药,对你身体有副作用吗?你现在好了没有?”
秦之墨说:“早好了。”
张芷青盯着他平静的侧脸,怀疑他是在强撑,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忍了几秒,没有忍住,她问:“你不跟我做,不会就是吃药把身体吃坏了吧?”
秦之墨:“……”
前一秒他还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把她哄好,结果这姑娘脑子里想的是这事。
“你哭就是怕守活寡?”
“当然不是!我是心疼你。”张芷青是真的很心疼很难过,她故意提这事儿,只是想让秦之墨觉得她没那么难过,免得他心情受影响。
结果话题扯到这事上,心情好像又没那么沉重了。
性不愧是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连用嘴巴说出来都能缓解一下。
她的思路成功被自己带跑偏:“那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不用勉强,说出来,我不会抛弃你的。反正我也没……”
“宝宝。”秦之墨打断她,语气无奈:“我行不行你感觉不到么?”
“没试过。”张芷青如实回答:“感觉不到。”
秦之墨:“……”
张芷青也没过脑,顺着话题下意识提议:“我们现在回酒店试试?”
脑袋被很轻地敲了一下,秦之墨放她下地,搂着她的腰等她站稳。
“我要先把材料递过去。”
“哦对,”张芷青想起明天要开庭:“庭审结束我们就能回去了吗?”
她的手有点凉,秦之墨把风衣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拉好拉链,低头整理:“嗯。”
他的衣服太大,张芷青一颗脑袋缩在领子里,只露出两只漆黑的大眼睛,她跃跃欲试:“回去就能做了吗?”
“……”
秦之墨沉默两秒,手指拨开衣领,捧出她的脸:“想跟我做?”
“想跟你做情侣能做的所有事,并不完全是想得到你的身体。也可以不做,我不会变心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这异国他乡荒郊野岭的,好像不适合聊这种私密话题。
张芷青心想秦之墨行不行在她这儿都不是问题,她提出疑问只是想让他明白她不在乎这个,只要他回到她身边。
再说了,她有那么多小玩具,又不是非得他进来才能满足。
哭完一场,又被秦之墨背着下山透了透气,张芷青的心情勉强好转了一点。
她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又敷了张面膜,把自己收拾得神清气爽迎接胜利。
第二天庭审,张芷青穿了一条大红超短裙,脚上踩着黑色高跟鞋,一头飘逸长发柔软地铺在白色小毛衣上,妆容同样明艳,连眼影都是张扬的红色,眼线往上轻轻一勾,看人时气场很足。
从头到脚,白,红,黑,象征纯洁的白,压制黑暗里的邪恶,因为中间有根正苗红的正义支撑。
她走到法院门口,扬起下巴,不屑地瞥向被告律师,用眼神先将对方杀死。对方还真被她的眼神给慑住了,也可能是被惊艳到,又有点戒备,一时间张芷青也分不清对方是怕她还是贪慕她的容貌,就那么一步三回头脚步匆匆的走了。
“哟,这不是我白月光么?女神,你这是又在搞封建迷信呢?”
张芷青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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