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妈妈上门, 年过四十, 面相和蔼, 懂基本妇科医道, 为人踏实认真, 严谨细致。
不仅如此,苗妈妈的言谈仪态俱是无可挑剔。
怎么看都不似长于民间,虞枝心有怀疑,奈何苗妈妈属实优秀,虞枝对她很满意,故而忽略异样,试用了苗妈妈。
二嫂对苗妈妈也甚是满意,虞枝遂正式聘用苗妈妈。
在苗妈妈的精心照料下,二嫂极是舒坦,面色红润,还吃胖了一小圈。
平日里,虞枝就是携着二嫂在府中走走。
有一回,虞枝去二嫂院中探望,碰见苗妈妈正在给二嫂按跷。
虞枝观其手法,很是熟悉。
过去虞枝被迫备孕时,精神紧张,时而疲惫,便有宫里的嬷嬷给她按跷,活血通脉。
嬷嬷告知过虞枝,这套手法是宫里独有的按跷法,是宫中御医专门针对女子身体创造出来的。
疑心起,虞枝试探过苗妈妈,苗妈妈说这套手法是家传。
虞枝又敲打她家里人可曾在宫里做过事,苗妈妈道并无。
苗妈妈的说辞毫无破绽,可越是没有破绽,虞枝心中猜疑就愈发重。
她越看苗妈妈越觉得不对劲,行事作风,表情语气不就是宫里嬷嬷那套吗?
虞枝肯定苗妈妈是从宫里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姜璟的人。
思及此,虞枝不是没有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和迷惘。
虞枝考虑过换下苗妈妈,暗地里叫人再去找妈妈,可是没有一个比苗妈妈更好。
虞枝只能放弃。
说来她这段时日基本都待在府中陪伴二嫂,也不去接虞大郎放学了,反正有府里人去接送。
是以她与姜璟差不多有一月未曾见面了,她几乎要忘记姜璟住在她隔壁这件事。
虞枝摇摇头,不再去想。
伴随时日流逝,二嫂肚子显怀,虞枝让底下人更加小心地伺候。
这日虞大郎在小考上得了第三名,兴高采烈回来要告诉二嫂,结果冲撞到二嫂,二嫂踩到湿滑的青砖,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侍女及时扶住。
虞枝连忙请医师过来,医师称二嫂身体无异,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只是受到惊吓。
饶是如此,虞大郎仍是愧疚,哭戚戚掉眼泪,虞枝好生安慰了一通。
也由此事,虞枝决意去菩提寺为二嫂祈福。
等二嫂调养一阵,虞枝带着要赎罪的虞大郎前往菩提寺祈福,她留下绿萝贴身照顾二嫂,代替她陪二嫂。
祈福是心诚则灵。
为显诚意,虞枝同虞大郎硬生生爬了三百六十五级的台阶方才抵达菩提寺。
爬完后,虞枝极累,但尚能坚持住,而虞大郎险些瘫倒在地。
虞枝遂拜托寺里的小沙弥将虞大郎带下去歇息,小厮跟着过去,她则到正殿拜佛。
正殿之内,梵音徐徐,檀香弥漫,肃穆寂静。
虞枝仰视宝相庄严的佛像,她挺直背脊,手举三柱清香,将香插进香炉中,继而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叩地拜之。
祈求神佛,虔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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