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轻声解释:“又不是那只手。”
难堪的画面闪过脑花,虞枝哭得更加厉害了,涕泣声凄厉。
姜璟无奈。
“是我口误,是我不好,不该说那种话。”姜璟柔声哄道。
虞枝哭得梨花带雨,小脸上满是泪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见状,姜璟把佛珠放在床榻边的几案上,再借着尚未冷却的温水洗了洗自己略感黏腻的那只手。
紧接着他掏出帕子给虞枝擦眼泪,“莫哭了,全是我的错。”
最后,虞枝哭了多久,姜璟就安慰了多久,擦拭了多久的眼泪,帕子都用了两条,全湿淋淋的,约莫可以拧出水来。
虞枝眼睛红肿,哭得脱了力,头也晕乎乎的,嗓子亦是哭哑了,胸口微微起伏,断断续续地抽着嗝。
姜璟默不作声抚摸虞枝后背,拭干净她脸上泪痕,等虞枝慢慢缓过劲儿来。
良久,虞枝靠在姜璟怀中,闭目养神。
姜璟吱声:“要不要喝水?”
虞枝羽睫一颤。
姜璟将虞枝抱起来,扯过枕头,小心地把她放在床榻上,看眼她的膝盖后盖上被衾,继而出了一趟门,端了水回来。
姜璟扶起虞枝,让她的头挨在他臂弯处,再缓缓把水喂进虞枝檀口中。
虞枝正是缺水口渴时,加上精神恍惚,尝到水后便急不可耐地索取。
“慢点喝,勿要呛到了。”姜璟控制住水量,很慢很慢地喂。
喝完水,虞枝躺下来,姜璟记起某件事,忙取了巾帕轻柔地给她清理身子。
觉出姜璟动作,虞枝身体僵了僵。
把屋子整理好后,姜璟开了一点窗,让外头的新鲜空气流进来,自己也透透气,消了冒出来的心猿意马以及焚身的欲火。
旋即他熄了灯,但他没有睡下,屙屎坐在床榻边,目光定在虞枝身上。
暗色笼罩下,姜璟神色逸出几分黯然:“别再想着逃跑了,好不好?”
虞枝一动不动。
姜璟眸光暗了暗,乌沉沉的,透不进去一点光。
他诚恳真挚地说:“我心悦你,虞枝,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当你这辈子最亲密无间的男人。”
虞枝那边无声,姜璟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痴心妄想,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天理难容。”
说毕,姜璟自顾自哂笑一声。
“不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身份么,很重要?母子,母子呐,”他犹若被魇住,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少焉,姜璟道:“天底下的人皆知你与我毫无血缘关系,我亲生母亲早就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形同虚设,根本不用在意。”
“可是我知道你在意,是以”他微顿,“现在这个隐患已经没了,你无须再有任何顾虑和担忧。”
虞枝动了动。
姜璟道:“慧国夫人在洛阳患上恶疾,药石无医,不治而亡。”
虞枝霍然睁眼,她气若游丝道:“你、你此言何意?”
“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那名女子,我欲娶她为后,那日之所以不告诉你女子身份,只因她就是你。”姜璟慢条斯理道。
虞枝眼睛圆睁。
姜璟道:“叫虞枝的慧国夫人病死了,如今的虞枝只是虞枝,也不对,如今的虞枝是虞家的娘子,亦是当今圣上钦定的皇后,等皇帝守完孝,要不了多久,皇帝就会迎娶你了。”
他口中的皇帝不就是他自己吗?
虞枝霎时大惊失色,弱声控诉道:“你非要强求?”
“对不住。”姜璟似是诚心诚意地道歉。
“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只能强求。”姜璟嗓音温柔,可言语之下暴露出他深刻的偏执和占有欲。
他克制得够久了,再忍下去恐精神失常,届时一切都迟了。
还未想过和姜璟在一起,就要面临嫁给姜璟,成为他妻子的事,虞枝觉得荒谬惶恐。
虞枝把头埋进被衾中,无助极了,脑子里乱七八糟。
她用最恶狠狠的语调骂道:“你真是有病,死疯子。”
“你别乱动,小心你的伤,好了,我不说话了,宝儿,你好生休憩。”姜璟怜爱道。
听言,虞枝烦躁地皱眉,心中反感。
虞枝以为自己今夜是睡不着了,然过了会儿工夫,她眼皮重若千钧,感觉到浓烈的疲倦。
无法抵御厚重倦意,虞枝陷入沉睡。
姜璟弯眼,深深凝视虞枝,“明日就回长安了。”
言毕,姜璟动身,掖了掖被子,再把盖住虞枝脑袋的被衾往下拉,让她的头露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虞枝的头,满眼温柔。
第94章 亲亲~
顾念虞枝伤势, 加之下起绵绵细雨,姜璟调来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
车厢内小榻铺满柔软绣有金线的茵褥,中间小几摆放一尊浮雕琉璃香炉, 炉中焚烧熏香,烟雾袅袅。
雨声淅淅沥沥, 衬得车厢静谧。
姜璟端坐于左侧, 执笔处理奏章,眸子时不时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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