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因为这件事关系僵持起来,这是两人第二次闹了矛盾。
虞枝不再和姜璟说话,姜璟因着宫里有事,临走前抛下一句让她好好想想后便离去。
也是在那日夜里,外头下起小雨,虞枝入睡后恍惚间感觉帷幔被揭开,床边来了一个人。
她闻到熟悉的熏香,欲意睁眼瞧清人,可她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就像是被禁锢四肢的木偶,又像毫无反抗力和威慑力的兔子,唯有知觉尚存。
虞枝隐约间感受到来人坐在床缘,挑起她一缕发丝,指尖慢慢滚过她的脸部轮廓,默了片刻,来人轻轻举起她的一只手。
然后指尖被迫承受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继而听到他低醇如美酒佳酿一般的声音:“不要气我了。”
他俯看她,一声衔着淡漠笑意的声线在她耳畔纠缠:“别想离开我。”
“母妃,心悦您。”他把她的手放在他胸口,让她感受他为他而起伏的心脏。
等虞枝醒来时,已是早晨。
虞枝心有余悸,问绿萝昨夜可有人进来。
绿萝说一切正常。
虞枝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是错觉吗?还是
不管是不是错觉,总之此番如同幻梦的经历更是加剧虞枝离开的心思。
终于,单方面与姜璟冷战数日,虞枝闹了病,也如愿了。
姜璟到底无法忍受虞枝不搭理他,也不想看虞枝虐待自己的身体,不吃不喝,郁结于心。
他只有一个要求,虞枝要保持和他的联系——通信。
可惜虞枝到洛阳后,虞枝为避嫌,仅仅只敷衍地回了一封信。
结果如今姜璟负伤,完全打乱虞枝平静下来的日子。
换做从前的自己,虞枝想也不想直接过去。
可眼下,虞枝需要再三掂量,她要考虑各种隐患。
因为那日她出发去洛阳时,姜璟没有来送。
枯坐半日,虞枝狠下心肠,只写信回去,让姜璟务必好好养伤。
信及时送到长安,长安那边没有其他表示,虞枝一面心虚愧疚,一面又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夜,虞枝入了一个梦。
梦里满身鲜血的姜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捧起她的脸,殷红的唇就要压下来。
虞枝偏头,躲过他的吻。
姜璟恼了,掐住她的腰。
虞枝挣扎,欲意逃脱。
她成功逃脱了,可没跑几步,发现脚踝一疼,她回头一看,脚踝竟然被栓上一条金色的链子。
金链的另一边,是慵懒靠在床边的姜璟,他一手牵住链子,好笑地看着她,眉目愉悦,好整以暇。
“您要逃到哪里去?”他说,嗓音轻柔如风。
虞枝條然睁开眼,眉心深深紧锁,缓了半晌,才慢慢回神。
转眼过去六日,绿萝见虞枝始终闷闷不乐,便开口建议虞枝出去散散心。
虞枝认为绿萝说得对,也为弥补上回爽约,这次虞枝写了个帖子邀请兰渚。
等到兰渚休沐日,兰渚过来。
虞枝不晓得去哪,兰渚提议去洛阳闻名遐迩的酒楼,酒楼里来了一位琵琶女,琵琶弹得特别好。
这几日酒楼座无空席。
虞枝同意。
“前几日真是对不住,临时遇到急事了。”虞枝说。
兰渚道:“无妨。”
虞枝“嗯”了声,就不再说话。
只要虞枝心情不好,就不想开口,这一点,她倒是没变。
曾经,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兰渚和虞枝之间有过不少小摩擦,她与兰渚吵架,自然是占不到理。
兰渚那时虽然性情稳重,可到底不知让她,不懂女儿心。
虞枝见说不赢兰渚,就会和他置气,根本不搭理他,即便兰渚主动和她说话,虞枝照样不理睬。
起初兰渚还一头雾水,后来兰渚方知晓虞枝是在生气,女儿家脸皮薄不会低头,兰渚也自然不会低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虞枝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唯独对他,脾气不小,总是无缘无故生气。
后来,兰渚被虞枝兄长提点,才先拉下脸皮一句一句赔礼道歉,虞枝才消了气。
过后兰渚询问虞枝缘何生气,虞枝给出的答案千奇百怪,兰渚无奈一笑。
兰渚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微微翘起,又很快抚平,他试探道:“夫人,可还好?”
虞枝对兰渚没到敞开心扉的地步,不欲多言,只摇头,见状,兰渚不再过问。
到酒楼后,兰渚与虞枝上了二楼雅间,此处是兰渚早已预定好的。
雅间位置极好,既可听到琵琶声,又可以透过窗一览湖面所有风光,等会会有舞姬搭乘船游行。
虞枝心神不宁听着铿锵有力的琵琶声,眉头紧紧皱着。
兰渚定定注视着望向窗外的虞枝,默了默,招来酒楼的人,给了银子,让他们换一首温婉舒心的曲子。
过了不久,曲子果然换了,虞枝的眉头也不再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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