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一愣。
而宋云熙则抿唇不语,神色微微古怪。
今日的宋云熙本该是欢喜的,只因他在这里遇见他喜欢的姑娘,可是他怎么都没料到在这一日他还会看到他严厉冷漠的母亲对着真正的“宋云熙”好声好气,卑微讨好。
这一幕生生刺痛到宋云熙的眼睛。
从前无论他怎么做,做了多少事,都不会得来宋夫人慈爱的一眼,而眼下,真正的“宋云熙”对宋夫人置之不理,宋夫人却眼巴巴凑上去,脸色可谓和蔼到极点。
反正宋云熙在这十几年都没见过宋夫人此般模样。
果然这才是亲生的,果然宋夫人从未把他当过儿子,也从未用正眼看得起他,因为宋云熙是妾室的儿子。
更令人在意的是,他喜欢的人竟然和真正的“宋云熙”有牵扯,而且虞枝还叫“宋云熙”老师。
宋云熙百感交集,无数苦涩酸楚接踵而来,堵塞住宋云熙的胸腔,叫他难以呼吸。
宋云熙咬着后槽牙,握紧拳头,用全部的意志力生生压下所有情绪。
旋即只见宋云熙把目光挪开,放在宋夫人身上。
宋云熙张了张干涩的嘴唇,主动打招呼。
“母亲。”宋云熙略显艰涩的声音飘荡在虞枝等人的耳边,格外明晰。
此话一出,颇有分量,虞枝惊了,脑中某些思绪开始飞转串联。
而贺嘉又是一阵愕然,他记起来有宋府的人曾告诉过他,在“他”失踪时,宋夫人抱养了一位与“他”长得很像的庶弟。
宋府的人再度说,宋夫人在找到“他”时,就确定宋府的嫡长子只会是“他”。
这说明宋夫人会放弃那个代替“他”的孩子。
听到这些讯息,贺嘉对宋府更反感,更不想和宋府有任何牵连。
宋夫人闻言,抬头,这才注意到虞枝身边的宋云熙。
宋夫人当即皱眉,冷冷地说:
“宋云熙,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知道你兄长在这,所以你就过来添乱了?”
宋夫人满心以为宋云熙对贺嘉心怀恶意,怕贺嘉入府抢他的位置,先入为主。
宋云熙没讲话。
旁边的虞枝沉思之后,基本弄清楚鸠占鹊巢是何等情况了,鸠是在宋家十几年的宋云熙,鹊是宋家突然找到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贺嘉。
亲生和非亲生立见亲疏。
虞枝唇瓣轻启:“宋夫人,您误会宋小郎君了,他今儿是出来是来给您挑选寿礼的。”
宋夫人:“寿礼?是吗?”
宋夫人话里话外完全不稀罕不在意宋云熙的心意,她只在意贺嘉。
虞枝眼看宋夫人靠近贺嘉,温温柔柔道:“嘉儿,跟阿娘走。”
宋夫人对宋云熙和贺嘉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宋云熙眼中流露出压不住的伤心,嘴唇几不可察哆嗦。
虞枝皱眉。
再见宋夫人的态度,虞枝意识到宋夫人和宋云熙之间的关系应当不好,转念想起宋云熙今日出来是为宋夫人挑选寿礼,却被宋云弘抢了钱袋玩弄,宋云熙被激怒同宋云弘打起来。
倘若她今日没出现,估计宋云熙
虞枝没往下去想。
难怪宋云弘敢对宋云熙肆意妄为,皆是因为宋夫人的忽视,宋夫人如此,那宋尚书估计也差不多。
所有的一切串通,虞枝突然透过宋云熙的皮囊看到他内心深处的脆弱孤独,看透他冷静神情下的隐忍和难过。
不久前少年跟她讲的儿时趣事在脑中飘过。
虞枝心中一动,心道他是个可怜孩子。
思及此,虞枝垂下眼帘,“宋夫人,您或许不该如此?”
“你说什么?”
虞枝吸气,心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她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保不准越来越混乱。
虞枝只好咽下话,道:“老师他不能陪您走。”
贺嘉道:“宋夫人,某同自己的学生还有事,还望您不要再纠缠我。”
宋夫人充耳不闻,只对着虞枝道:“你是谁?方才听你喊嘉儿老师,你是嘉儿的学生?”
虞枝客客气气道:“我的确是老师的学生,抱歉,正如老师所言,接下来我找老师还有要事,耽搁不得,老师怕是不能陪宋夫人你走了,还望宋夫人见谅。”
“你什么意思?我是嘉儿的母亲,而你只是嘉儿的学生,你有什么权利带走嘉儿,看在你是他学生的份上,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宋夫人冷道。
随即宋夫人对宋云熙道:“宋云熙,她是你的朋友吗?还不快管管?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干什么。”
语气斥责。
宋云熙终于开口道:“母亲你要这样说,姐姐她是我的恩人。”
“恩人?”宋夫人纳罕。
贺嘉道:“夫人,请你慎言,某不是你的儿子,请你不要拿某同您的儿子比较。”
宋夫人注意力转移,激动道:“你才是我儿子!嘉儿,难道你是因为宋云熙才不回来的?天哪,你千万不要去在乎他,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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