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后,势如破竹的箭飞出,“咻”的一声,一发命中四皇子的左腿。
“嘭”的一声,沉甸甸的玉玺随同圣旨落地,而四皇子亦是头朝地倒下,他抱着中箭流血的左腿,放声惨叫:“啊——”
尽显狼狈。
欣赏够了,姜璟觉着碍眼,道:“扔进兽园,别让他死得太快。”
话落,便有人把受伤的四皇子带了下去。
另厢,二皇子从痛觉中稍微清醒过来,他寻着姜璟的声音,手朝前方摸索着,试图爬到姜璟的身边。
原本对姜璟怀恨在心的二皇子在吃到苦头后幡然醒悟,终于认清局势。
想活命,只能去求姜璟。
二皇子想流泪,可眼睛没了,流不出来,那叫一个惨淡。
姜璟淡扫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二皇子。
二皇子道:“三弟,不,太子殿下,臣弟错了,你绕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的母妃有任何想法了,而且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计较了。”
他卑微至极,与原来的态度天差地别,完全不见皇家尊严风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二皇子这话有问题。
姜璟闻言,睨了一眼皇后,他问二皇子:“你觉得孤的母妃死了?”
二皇子咬牙艰难道:“这不是皇后说的吗?”
话一出口,二皇子就知自己说错话了,面色白到极致,再配上一对血洞,可怖得很。
“你也配提孤的母妃?谁给你的勇气?”
姜璟对二皇子早就嫌恶,他道:“拖下去,剁碎再喂狗。”
“对了,再称个重。”
云淡风轻的中杀机毕露,显得冰冷无情,叫人胆寒。
而姜璟的姿态却再正常不过,就好像他决定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死,而是在拿捏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的性命。
相比四皇子,二皇子犯下的罪孽更在深重。
二皇子:“不要,我不想死,太子殿下,三弟,饶命啊——”后续的话被堵住,喉咙被割破,二皇子再发不出声音。
霍阳把玉玺和圣旨捡起来。
二皇子和四皇子消失,殿中还剩下皇后、贤王、两位公主以及少数被吓破胆昏过去的宫人。
姜璟端坐在圈椅上,睥睨皇后和贤王。
“皇后,你心思蛇蝎,构陷孤母妃行厌胜之术,让孤的母妃承受不白之冤,不仅废了母妃的妃位,让人扇孤母妃的耳光,甚至要将她赐死,你实在罪无可赦。”
这是和皇后算账了。
皇后眼神一暗,她只恨没早点弄死虞枝,就不该留虞枝,就该破了规矩不去管什么金书铁劵,让虞枝去死。
起码这样她可以扳回一局。
但这点想法皇后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到这个披着人皮的姜璟。
皇后站出来,艰涩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落到你手里,我认栽,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休要伤害我的孩子。”
姜璟静静平视皇后。
在过去,这位皇后曾经三番五次要杀死他,姜璟好多次都惊险逃生,起初姜璟不知是谁要害他,后来知道的事情越多,姜璟便猜出是皇后所为。
就连他的生母亦是死于皇后之手,只是因为他的生母阴差阳错承宠,并怀孕生了他。
姜璟对自己的生母春月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她很弱小,很少笑,总是生病,总是痛哭,总是思念绝情的成佑帝,因自顾不暇没法多关心他。
他的生母如宫中万千女子一般,同样逃不掉帝王的魅力,早已爱上成佑帝。
后来春月被诬陷乱棍打死。
他那时才四五岁,他不懂悲伤,不懂难过,没有眼泪,平静且漠然地目睹了她的撒手人世。
死了春月,可他还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屡次派人害他性命,歹毒至极。
饶是如此,皇后仍不知足,竟对虞枝下手,当真可畏。
姜璟无视皇后,对她的两位女儿道:“孤可以饶你们一命。”
大公主和二公主探头:“真的?”
姜璟点头,“孤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那要我们怎么做?”
皇后隐隐感觉不妙,她唤:“冬儿,霜儿,你们不要信他,这是陷阱!”
在皇后话落的瞬间,姜璟启唇,声音轻缓,字正腔圆,如天边漂泊的云雾:“很简单,孤只要你们每人扇你们母后二十个耳光。”
“姜璟!”皇后怒声制止,嗓音几欲撕裂。
姜璟:“有何问题?”
情绪太过激动的皇后没有发现,在听到姜璟的话后,她们二人面面相觑,很快就确定了彼此想法。
二人合力压住皇后,用腰带捆住皇后的双手。
眼前发生的一切令皇后茫然了,分明是无比熟悉的脸,却让皇后无端感到陌生,她干涩道:“冬儿、霜儿?”
大公主是冬儿,她目中有片刻不忍划过,旋即被决绝狠心替代,“母后,只是打你二十个巴掌就可以救女儿的性命,母后你就委屈一下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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