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并未回答,只见他在花簇中折下一株绽放得极好的桃红牡丹,大小适宜,娇艳欲滴,绚丽华贵,香气芬芳。
“儿臣觉得这朵牡丹很适合母妃。”姜璟缓声道。
“是吗?”虞枝绕开石桌走过来,注视姜璟手中捻着的牡丹。
“母妃戴上一定很美。”姜璟抬眼,眸中含着期待。
虞枝怎好拂姜璟好意,“那我就戴上看看。”她从前也不是没戴过鲜艳的花,但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虞枝今儿梳得是比较高斜的云髻,髻上镶了不少漂亮的鎏金簪花,还并一只蝴蝶步摇。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随后取下几株簪花,定好位置后,把簪花放在姜璟摊开的手掌心上,继而接过姜璟手中牡丹。
虞枝手巧,一下子就把牡丹衔在云髻斜侧。
妍丽的红牡丹完全不显俗气,反而促使她的娇靥方桃譬李。
“如儿臣所言,牡丹很配母妃。”姜璟赞美道。
虞枝摸了下牡丹,轻声问姜璟:“还好吧?会不会不适合我?”语调透出不确信。
姜璟音色干净诚恳:“怎么会?母妃何须妄自菲薄,在儿臣心中,您便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没有人不会相信他说得不是真话。
虞枝心里高兴,又多多少少被恭维得难为情,莞尔道:“就你嘴甜。”
“您信儿臣,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姜璟留虞枝在东宫用午膳。
午膳后,虞枝乏了,要回宫午睡。
姜璟送虞枝出了东宫。
回来后,姜璟把适才未还的簪花拧成团,在手心掂量几下,就扔进莲池中。
“噗通”几声,不高不低,小水花飞溅。
不知这池子里饿了许久的活鱼吃不吃金子,是饿死还是撑死?抑或挣扎内斗,相互厮杀而亡?
姜璟目溢兴味。
少顷,他来到石桌旁,桌面上的点心并未收走,还剩下几块。
坐在轮椅上的姜璟姿态闲适,神色自若,唇边染笑,皎若明月。
许是来了兴致和食欲,只见他慢悠悠将一块透花糍拿起,缓缓放进口中,细嚼慢咽,徐徐品味。
咽下的点心如甘霖,滋润他饥饿的胃部。
姜璟舔了舔唇,再低首,袍裾下受伤的脚踝隐隐作痛。
疼痛感促使他回忆适才送虞枝出宫时的画面。
他在问:“母妃明日还来吗?”
虞枝点头。
明天还有盼头。
【??作者有话说】
姜璟,表字令容。
第6章 都怪陛下
明光殿,黄昏将近。
成佑帝过来用晚膳。
虞枝在他身上再度闻到苦涩药味。
“陛下,二皇子如何了?”虞枝道。
成佑帝道:“总之醒过来了,目前在床榻上躺着,御医在医治。”
“能治好吗?”虞枝问,美目中流露几分淡淡关切。
成佑帝挑眉道:“宝儿,你关心他作甚,现在是属于朕和你的独处时间,你该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朕这里。”
作为帝王,成佑帝对自己的儿子女儿或多或少是有感情,但也不多。
太子珠玉在前,其他皇子都显得十分逊色,江山后继有人,故而成佑帝并不在意二皇子最后是否会落下腿疾。
且他已尽了身为父亲的关怀。
虞枝没好气打他一下,却被成佑帝捉住手:“关心一下还不行了,他好歹是你儿子,妾亦是看在他是你儿子的份上才出言关切。”
成佑帝揉捏着虞枝的手,力道不轻不重,虞枝被伺候得眉眼舒展,他看着虞枝享受的样子,笑了笑,道:“好好,朕的宝儿心地善良,爱屋及乌。”
“你怎么连你儿子的醋都要吃。”
成佑帝调笑道:“朕和宝儿一样,都是醋坛子。”
“谁和你一样,少来。”虞枝佯作嫌弃。
成佑帝眼神宠溺。
“明儿我去探望一下吧。”二皇子之事到底和太子有关,虞枝有必要去看望。
如果此事与太子无关,虞枝压根就不会去注意,她固来只记挂自己、成佑帝以及太子的事,宫里的其他事,虞枝俱不关心。
这些年囿于深宫,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又约莫是年纪大了,虞枝早就成了个只会享受的懒性子,不爱动。
昔日成佑帝曾开玩笑似的说让虞枝来试试统率六宫,虞枝没答应,太劳累了,不适合她。
成佑帝又道可以让虞枝先分点管制权,虞枝还是摇头,成佑帝遂作罢。
成佑帝:“可要朕陪你?”
虞枝:“妾又不是小孩子了。”
成佑帝:“不许待久。”
用了晚膳,二人在殿外走了会儿,消了食便回殿。
这时,明光殿的宫婢已备好牛乳和汤水,虞枝去了湢室。
绿漪和绿萝伺候虞枝沐浴,一勺勺霜白的牛乳自虞枝锁骨浇下去,如潺潺溪流,映得虞枝肌肤白皙腻理。
洗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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