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也没什么好抢的,要是他们把我们好不容易发掘拼好的面具和石碑抢走可怎么办啊?” 另一个队员不安地说。
舒瑾城安抚地回答:“不会有事的,就算真是土匪也不敢对西南王的军队造次,王景的军队装备是一流的。”
在她的温声细语下,大家都安定了不少,甚至又开始小声讨论起学术问题了。
这时,帐篷外响起了马蹄声、脚步声还有火光。帐篷帘子很快被唐处元掀开了:“大家可以出来了,刚来的是亭帅驻扎在虾尓的第二排士兵。”
大家刚放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这里已经有那么多士兵了,怎么好端端地又派了一个排过来?
大家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出帐篷,果然看到一队军人面容整肃的站在那里,不像唐处元他们已经穿上了便装,他们都穿着整齐地军装,背上背着步-枪。
“唐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夏鼎鑫觉得身为考古小组的组长,有必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潜逃的虾尓土司联合另外两个头人还有炉多城第三营的营长叛变,司令已经入木喀平叛了。这军队是司令派来保护你们的。你们放心,这里离战场还有很远,司令这样做不过是以防万一。”
夏鼎鑫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瑾城,能让王景这么紧张的可不是他们,甚至不是狼眼洞里的珍宝,而是舒瑾城。
舒瑾城却只是关心地问:“虾尓土司的人马多吗?这场战事你们司令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唐处元充满自信地道:“当然,舒小姐请放心。”
舒瑾城看着唐处元这么一副自豪的样子,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是啊,王景是什么人啊,木喀的种种战役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场面罢了,自己替他操得哪门子心。
天涯一望断人肠
天涯一望断人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舒瑾城仍旧忙于手头的破译工作, 但也会隔两三天问一句炉多战场的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唐处元告诉她的都是一切顺利,舒小姐不必担心。但从某天开始,唐处元就回答地吞吞吐吐了。
在舒瑾城的追问下, 他才终于道:“司令那边已经十几天没有消息了,没有任何指示, 我们派人到虾尓镇上发过去的电报也没有回。”
“什么?” 舒瑾城心里一惊, 但很快又自己找到了理由:“如果战事吃紧, 接不到消息也是有的。”
“但以前狼眼洞的消息司令都是优先回复的, 怎么可能……” 唐处元眉头紧锁, 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
舒瑾城顿时忐忑起来。可再问唐处元, 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过了两天, 依旧是毫无消息。
她一整个下午都无心破译石碑,另外两个组员见她心绪不宁,便让她先去拼面具换换心情, 可那些本来能够让舒瑾城全神贯注的陶片也失去了魔力, 她手里拿起一片, 却迟迟没有动作。
战争是残酷的,也充满意外, 即使是精兵强将,又有谁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赢面。
上辈子,她曾经看过许多关于伤兵的报道, 他们断胳膊短腿,躺在医院里凄惨地死去,有些仅仅是因为不幸运的踩到了一颗地雷,这一辈子就完全毁了。
还有那些枪炮与轰炸……
“瑾城!” 一起拼面具的一个女队员温如新出声提醒,舒瑾城这才发现,手上这片锋利的陶片已经将她的手指割破了。
万幸手指上的血并没有沾到陶片上。
温如新叹了口气:“你这一个小时都魂不守舍的,一片陶片都没有拼起来。你还是把手指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吧。”
舒瑾城望着手指上的血,想到的却是断腿的伤口,点了点头。
她在狼眼洞旁的树林里散步,这里并没有脱离士兵的守护范围,十分安全。
可是,这平日里经常能给她带来灵感的树木只是让她更加烦闷,那些高大的树木遮掩着天空,枝丫像一只只无助地往上伸的手。
舒瑾城觉得胸口更憋闷了,于是从树林里出来,去另一侧俯瞰下方的草原。
长风吹野草,并没有牛和羊。就是在这片草原上,她和赤松在黑暗中遇到和解决了群狼,也是在这片草原上,他们走过了许多村庄,渐渐熟悉了彼此。
赤松,王景……
舒瑾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回了营地。
她强打起精神,看了会书,和大家一起围坐在火塘边,只是大家说的话虽然进了她耳朵里,却没有进她的心里。
舒瑾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知道王景上辈子的事情的,他往后还要带领西川军打小鬼子呢,怎么可能栽在木喀?
可是上一辈子是上一辈子,上一辈子她还嫁给了张泽园呢。谁知道这辈子就没有出个什么意外?如果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一系列的因果,让王景在木喀出了意外,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瑾城,你脸色很不好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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