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就跟大猩猩一样。”
“得啦,我会化妆。你们要不介意我今天就帮你们试试,保准后天让你漂漂亮亮地去见魏——啊不,王景。”
虽然悉雪萍十分怀疑舒老师这么一个从不化妆的学者的技术,但她还是立刻回宿舍拿来了她躺着吃灰的化妆品。
黄秋芳没什么迫切要求,便站在一旁看舒瑾城动手。
舒瑾城先让悉雪萍用自己屋里的力士香皂洁面,然后让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她用旁氏白玉霜替悉雪萍打底,然后便就着窗外日光,在她的脸上扫一层薄薄的豆蔻香粉,两颊和眼角再涂上似有还无的一抹胭脂,最后,用浅红和深红二色的丹祺唇膏勾勒悉雪萍的嘴唇。
黄秋芳在一旁都看傻了,舒瑾城的动作很快很轻柔,如嫩笋般的纤白手指就像在悉雪萍的脸上作画,不一会儿工夫却让悉雪萍换了个模样。
怎么形容呢,人还是那个人,五官也没有大的变动,但就是眼神中脉脉含情,人一下便生动妩媚起来。
舒瑾城拿过镜子给悉雪萍一照,她惊喜得叫一声,不舍得放开镜子。然后就把黄秋芳也推到了椅子上,让舒瑾城给她化。
完妆后,两人并肩而立,一如桃李,一如幽兰。
悉雪萍道:“我们今天都不舍得洗脸了。那说定了,后天老师一定要帮我们化妆啊。”
舒瑾城噙笑点头。
……
到了王景要来的那日,舒瑾城起得很早,随意套了一件竹布条纹旗袍,想了想,又围上了一条白围巾。
为了不打扰室友,悉雪萍和黄秋芳换好衣服来到了舒瑾城的宿舍。
“老师,您今天跟我们一起去下关火车站吧?今天那里可热闹啦。” 悉雪萍道。
“闭眼。” 舒瑾城在她的眼尾勾一抹红,一边道:“行呀,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对西南王向来有好感,王景对她的调查帮助也很大,这个热闹是该凑一凑。
“那舒老师,你也给自己化一个妆吧。”悉雪萍见自己脸上被安排妥当,便拿起一只刷子撺掇起舒瑾城来:
“舒老师,你长得那么漂亮,平常素面朝天就把我们班那些小子迷得上课移不开眼,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化好妆会是什么样子。那肯定是貌若天仙——说不定王景都督于万人中见了你一眼,就为伊人倾倒……”
“雪萍。” 舒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悉雪萍才想起舒瑾城不是自己的同学而是老师,连忙闭上了嘴。
“我好久没上过妆了。” 舒瑾城看向手中镜,与前世双十年华一样的容貌,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才要试一下呢!” 悉雪萍又开口劝。
“也罢,就画一个吧。” 舒瑾城并不坚持。哪个女子能完全不喜欢描眉画目呢?她前世在柏林时,就是留学生中最引人瞩目的一个。
她有一双生的十分好的眉毛,浓淡合宜又有形状,不需描画,就如远山含黛一般。面色又皎洁如月,擦上雪花膏后都不需要扫香粉。只是随意在脸颊点上一点胭脂,便犹如明月醉染芙蓉色,满室生辉。
“怎么样?” 舒瑾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眸子看学生,悉雪萍和黄秋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都看直了。
“老师,您若不做学术了,可以去当电影明星,绝对把胡蝶比下去!” 悉雪萍呆呆地道。
把舒瑾城逗笑了。
收拾停当,三人便乘公交车赶往下关火车站,没想到半道上竟然遇上了封路,好在已经离下关火车站不远,她们走了半小时就看到了那座恢弘的西式大楼。
这时,火车站前后一公里的地方都已经被封锁,看热闹的老百姓挤在封锁线外,伸着头一个劲儿往里看,每当有一辆黑色轿车到达时,人群就会产生不小的骚动,两旁的百姓被军警像赶麻雀一样赶开。
“舒老师,你看,那就是魏赦人。” 黄秋芳小声指给舒瑾城看。
在一堆穿中山装的男学生和穿藕荷色旗袍的女泰迪学生中间,有一个高大的男生在维持秩序,他见到悉雪萍眼前一亮,走过来道:“你们快进来,要准备了。”
舒瑾城和两个学生道别,便自己在人群外围找了个位置,虽然前面隔着重重人头,还能勉强看到个影儿。王景乘坐的是一辆豪华蓝钢快车专列,上午十点钟到,不到九点半的工夫,中央政府几个代表性的重要人物已经聚集在贵宾室了。
好在天气并不热,舒瑾城在闹哄哄地人堆里想。自己也是太闲了才来凑这个热闹,就算看到了王景又怎么样,也不能冲上前去对他说“谢谢你几个月前借给我的士兵和兵符”或者“我很欣赏你前世的作为”吧。
前也是人后也是人,就在舒瑾城有点想走的时候,气势恢弘的管弦乐在站台内齐奏,隐隐约约能听见汽笛的声音。
“王景到了!” “我看见他的火车尾巴了!” 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一齐往前挤,又被军警赶回了原位。
被挤得东倒西歪的舒瑾城:……
“好,鲜花队欢迎队就位——” 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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