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把江絮清护在手心里,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好端端偏要去招惹他的女人,胆子真是够大啊。
裴幽捏着杯盏的手愈发用劲,面容阴沉:“那且看看吧。”
无论是镇北侯府,还是江絮清,都只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寒凌居庭院月色倾洒,树影婆娑。
书房的房门被叩叩敲响,周严站在门外传话:“世子,是安夏求见。”
裴扶墨头也未抬,“不见。”
安夏站在房门外面色有些为难,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严。
周严内心挣扎一番,“世子,安夏说是夫人出事了。”
很快,房门被缓缓推开,裴扶墨身形高大站在门前挡住了书房内的烛光,他沉浸的黑眸死死盯着安夏,“她出何事了?”
安夏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老实将江絮清吩咐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回世子的话,夜里夫人沐浴后便一直萎靡不振,方才更是严重到提不起劲忽然晕倒了。”
裴扶墨问:“请大夫看过了吗?”
头顶的视线过于压迫了,安夏的声音越发的低弱:“回世子的话,还……还没。”
裴扶墨嗓音冰冷:“我是大夫吗?”
“什么?”安夏不解地问。
周严看不过去了,主动点拨安夏,“世子是说让你先去请大夫,若是夫人当真出事了,你可担当的起?”
安夏脖颈一缩,实在抵挡不住世子那冷冰冰的态度,吓得拔腿就跑了。
寝屋内,江絮清坐在梳妆台后任由两个侍女给她涂抹玉肌膏。
安夏急匆匆地进屋,等侍女抹完玉肌膏退下去后,她才说道:“夫人,世子他不肯回房。”
江絮清转过身来,问:“你可跟他说我晕倒了吗?”
安夏点头,回想方才的传话,更是后怕得不行:“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一字不漏的都转交世子了,可世子他听完只说,他又不是大夫……”
所以他这是得知她昏迷了,也不愿回来看她一眼?江絮清听明白后,眼眶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比起冷淡的疏离,原来最杀人诛心的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了。
静默了许久,江絮清方叹息道:“罢了,夜很深了,熄灯吧。”
安夏问:“夫人不等世子回屋了吗?”
江絮清站起来,雪白的丝绸寝服轻微摇曳,她朝榻前行去,一言不语。
安夏只好上去将金丝缠枝帷帐放落,望着江絮清纤柔的背影,无奈叹气。
炎热的夏日夜里总是燥热的,江絮清亦睡得不太安稳,蚊虫时不时叮她,她肌肤本就敏感,瘙痒难耐之下上手挠了几下,很快便挠出了不少红痕。
鬓边的青丝黏于颊边,她轻轻抿唇,唇齿间时不时溢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呢喃。
夜深静寂间,男人挑起帷帐,轻缓地落坐在榻边,他冰冷的指腹一点点擦拭她颊边细汗,神情冷峻,眸底却含着柔色。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特制的膏药,将膏药轻轻柔柔地涂抹在她肌肤被蚊虫叮上之处,待药上完后,盖上瓶塞。
“病了?”他的低声轻问,似在自言自语,并不盼着等到回答。
上了膏药后舒坦了不少,睡梦中的江絮清像是听清了似的,黏黏糊糊地“嗯”了声。
果真是小骗子,睡着了都不忘骗他。
他垂眸看着她被热出红晕的脸颊,沉默了许久。
江絮清热得一脚踹开了丝绸薄衾,床帏间光线昏暗,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却犹如凝雪似的白,白得晃眼。
那雪白的小腿偏生不乖,动弹了一番便勾缠上他腰身,她翻过身来,还皱眉嘟囔了声:“硬邦邦的。”
裴扶墨掌心搭上她的腿肚,细腻如酥的肌肤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生得纤细,就连小腿上都没什么肉,他宽大的掌心竟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小腿包裹。
这样纤瘦的姑娘怎么怀有身孕。
可她上辈子的确怀了,孩子却不是他的。
裴扶墨温热的掌心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游移,停留在小腹处时,指腹的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她的肌肤。
心中的执念霎时间如浓墨翻涌,唇角渐渐浮现悲凉的笑,那让他难以言喻的不明情绪,如百蚁噬咬般,使他坐立难安。
他像个难堪的恶人。
婚事得来的都这般不磊落,竟还要勉强一个从不喜欢他的姑娘为他生儿育女吗?
第28章 中秋宫宴
转眼便是中秋佳节, 每年今日宫里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廷夜宴,百官皆会携带家眷入宫赴宴。
寒凌居内,江絮清清早刚睡醒, 精神尚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大清醒。
安夏吩咐院内的侍女将早膳安排好,见紫檀桌前,世子爷破天荒的留下与世子夫人共用早膳, 便十分体贴地退了出去。
“你总是夏日嗜睡, 若实在无法早起, 从明日起,便不必去母亲的院子请安了, 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江絮清耷拉着眼皮, 忽然听到耳畔响起清越的声音,愣了会儿才侧过脸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