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击打头部,颅骨凹陷致死,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够和他共度一生?说不定,因为你吐露出圈子秘密,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你!”
曲又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抬起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流出,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
“简腾说,要不是因为他与鲍嘉俊在一个单位,这件事情解决起来更加容易。他说想要一个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亡。我没敢仔细问,但他当时喝了点酒,很兴奋,一边和我欢好,一边在我耳边畅想着未来。
他说只要我找个女人结婚,生下儿子,再把那个女人赶走,就能永远和他生活在一起,他让我不要担心被人知道,凡是那些不老实的女人,都被他处理掉。我们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我们是这类人,那就不怕,警察也好,家属也罢,谁也不可能追查到这条线上来。”
朱飞鹏追问:“简腾用什么凶器打死乌老师?”
曲又哲摇头:“他没有讲这么细,他那天精神很亢奋,说的都是些对未来的畅想,偶尔提到那起凶杀案的时候,他的动作幅度会加快。那一天我的感觉并不好,很痛,但他并没有察觉。我想,他可能杀了人之后情绪需要发泄,也没敢说什么。”
想象着男男doi的画面,何明玉想吐。可是为了审出乌菱容的案子,必须得忍着。
何明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提问:“鲍嘉俊的圈内爱人是谁?”
曲又哲犹豫了一下:“我加入的时间不长,只知道鲍嘉俊喜欢年轻的,年纪超过二十岁他就不和对方交往。而且,他有施虐倾向,所以每一个都交往不了多少时间。最近的那一个,叫席常,还在读大学。”
随着曲又哲的讲述,一个星市同性恋圈子的混乱现象展现在警察面前,别说何明玉、赵向晚这两个没有结婚的年轻姑娘,就连身为男人的朱飞鹏都有些生理不适。
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朱飞鹏让曲又哲在笔录供词上签字,嘱咐道:“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天对警察所说的一切。如果有人问你,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说谎,对曲又哲而言并不是件难事。他顺从地点头:“嗯,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西餐厅里并没有熟人,谁会知道他进了一趟公安局?家里人只知道他在与龚安怡约会吃饭,圈里人也都知道他打算结婚,就算是简腾追问,他只需要打个马虎眼就能混过去。
曲又哲打算明天就出差,去北方采访几天,避过风头再说。
曲又哲离开之后,看着笔录中密密麻麻的名单,朱飞鹏内心有些沉重:“我们市里,同性恋竟然有这么多吗?”
何明玉终于可以吐槽,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之后,她愤愤然开口:“咱们是不是得搞个宣传,让女孩子们警惕同性恋骗婚啊?谁能知道,外表看上去干净清爽的小伙子,竟然是同性恋呢?”
朱飞鹏办这样的事情有经验:“等这个案子侦破,可以联系一下报社记者,做一期宣传,多一个人看到,就少一个受害。”
何明玉、赵向晚同时肯定:“好主意。”
拿到曲又哲的口供之后,重案一组重新明确了侦查方向。
第一,锁定嫌疑人为鲍嘉俊、简腾。
第二,重新核实两人的不在场证据。
第三,对鲍嘉俊的男友席常进行调查,了解鲍嘉俊的情感生活,明确杀人动机。
第四,对网球培训班的学员进行全面调查,全面清查市内男同性恋圈子。
……
这一回,重案一组的人兴致高昂。
先前无用的信息实在太多,让侦查人员疲备不堪。追查校外翻墙人员、调查钥匙丢失情况、走访所有与乌老师、鲍嘉俊有嫌隙的同事或学生家长,还要对两人所有社会关系进行梳理,真的是千头万绪,太难太难。
可是现在,有了赵向晚带过来的证人,拨云见日,案件一下子便清晰起来。
不到一周,证据到手,重案组正式批捕鲍嘉俊、简腾两人。
赵向晚作为见习警察,参与审讯。
终于见到鲍嘉俊,赵向晚与何明玉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一个谦谦君子。即使是被警方从学校办公室带走,即使是戴着手铐坐在冰冷的审讯室,他依然看不出一丝慌乱与狼狈。一身浅灰中山装,头发三七分,戴着金边眼镜,鲍嘉俊的外表看着儒雅和善。
高广强是主审,率先开口询问:“鲍嘉俊,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吗?”
鲍嘉俊不慌不忙地回答:“高警官,咱们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有什么事直接问就是了,怎么搞出这么严肃的阵仗?我是受害人家属,不是嫌疑犯吧?为什么要给我戴手铐?”
高广强冷笑道:“你是受害人家属没错,可也是始作俑者吧?”
重案一组的调查一直在他们外围进行,圈内人受过警告,不敢吭声,再加上风声紧一直没有聚,以至于鲍嘉俊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已经曝光。
鲍嘉俊一脸无辜:“高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菱容夫妻感情深厚,又有共同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是始作俑者?”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