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一听就明白过来:“哦,你们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人在医院,时刻警醒,得派人24小时盯着,也累。
医生在前面大声喊:“来个人,帮帮忙。”
黄毅匆匆跑开,丢下一句:“我先忙去了啊,有时间找你们。”
现场一片混乱。
医护人员迅速开始急救,所有人都转移到急诊室。
只剩下地板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散落得到处都是。
何明玉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流血事件见得多了,但看到这一家四口的惨状,依然心里难受,长叹一声:“可怜。”
赵向晚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跟着急救转运床奔跑的女孩,没有说话。
何明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再一次叹了口气:“那姑娘可怜,爸妈和弟弟受伤都很严重,我看能不能救得回来都难说。一家人如果只剩她一个,孤孤单单……唉!”
刚刚好不容易安抚住灭门惨案的受害者家属顾文娇,引动何明玉的恻隐之心,不由自主地脑补出那个红裙姑娘失去家人之后,像顾文娇一样苦苦追寻凶手的画面,连声哀叹。
赵向晚却说了句煞风景的话:“她,脚上穿着高跟凉鞋。”
何明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穿高跟凉鞋怎么了?”
赵向晚的心绪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血腥场面的影响,声音很冷静:“她爸妈、弟弟都光着脚,应该穿的是拖鞋,抬上担架的时候弄丢了。”
何明玉经赵向晚这一提醒,也意识到了问题:“对啊,为什么她穿的不是拖鞋?”
赵向晚继续分析:“她脚上的凉鞋是旁边系绊扣的,穿鞋子的时候需要弯腰或者下蹲,双手食指、中指与大拇指配合才能扣好。可是你看她,胳膊被砍伤,手背上也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何明玉道:“她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砍伤之后穿的鞋子,有可能是穿好鞋子准备出门,这个时候劫匪上门。”
赵向晚点点头:“嗯,有这个可能。”
何明玉刚刚松了一口气,赵向晚一句话又把她的心提起来:“这种凉鞋对穿鞋的人要求很高,后脚掌要是乱动的话,很容易歪跟。不过……我看她跑得还挺稳。”
红裙姑娘跟着医护人员进了急诊室,她那妙曼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何明玉看着急诊室的大门,皱眉说了一句:“赵向晚,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赵向晚:“难说,只是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刚才一群人涌过来,心声叽叽喳喳什么都有,像树上的麻雀一样,根本捕捉不到有用的信息。只是赵向晚向来不轻易同情旁人,性格冷静,凭借眼睛观察,觉得红裙姑娘作为受害人,伤得轻了点,动作从容了点,有一点不对劲。
何明玉顿时如临大敌:“你要是觉得违和,那多半是有问题。我们要不要关注一下这个案子?”
赵向晚问她:“这里是五福路派出所辖区,他们若不主动求助,我们也不好轻易插手吧?”
何明玉点头道:“是的,我们虽然是重案组,但也不轻易插手别人的案子,除非他们主动找过来,或者案情重大,上头发话。”
停顿半秒之后,何明玉笑着说:“黄毅不是咱们的老熟人吗?到时候私下里问问案情进展呗。”
医院门厅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赵向晚站立片刻,点了点头:“好。”
朱飞鹏等人已经与医院方办好交接,押着樊弘伟、曹得仁两人来到医院大厅,看到何明玉、赵向晚站在那里发呆,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喂,走了。”
何明玉听到他的声音,立马眉开眼笑,飞一般奔过去,只差挽着他胳膊晃几下:“忙完了,走了走了。”
办公室恋情就是这点不好,两人眉眼间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视线恨不得已经粘在一块,这让站在旁边的祝康与艾辉有点不自在。
祝康是农村孩子,考大学进了公安大学,留在星市当刑警,成为全村人的骄傲。他父母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含蓄,身边村民也很少有夫妻秀恩爱的存在,年青男人要是看对了眼,悄悄约着去镇上看电影,遇到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人看到。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祝康,也是个对情感非常内敛的人。
陡然看到朱飞鹏、何明玉这两个战友,当着他的面你侬我侬,祝康搓了搓胳膊:“你们注意点影响,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何明玉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远了一点,却被脸皮向来都厚的朱飞鹏伸长胳膊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得意洋洋地说:“羡慕不?眼红吗?哥哥我先走一步,有女朋友了!”
朱飞鹏已经与何明玉建立正式恋爱关系,也见过双方家长,都非常满意。
朱飞鹏的爸妈先前看儿子晚熟,对感情根本没有开窍,一心只想破案,还担心儿子会孤独终老,现在他带着女朋友上门,何明玉温柔体贴,又是当警察的同事,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喜得眉开眼笑,见面礼包了两千块,还拉着何明玉就要去买三金,准备订亲。
何明玉家大姐、二姐已经出嫁,嫁的都是工人,何明玉找的对象吃的是公家饭,听说家里还挺有钱,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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