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长叹一声,目光扫过桌上所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蔡畅一案,影响重大。自此市局规范了配枪规定,出警时申请,签字后方可领取,完成任务之后归还,同样也要签字。国家对枪支管理十分严格,就是怕被犯罪分子利用。你们想想,如果谁都可以拿到枪,这世上人命案会多多少!”
朱飞鹏挠挠头,点头道:“我懂!所以……虽然有时候我会觉得麻烦,但从来都没有违反过规定。”
桌上忽然就陷入沉默。
警察被杀、配枪被劫,十年未破,这是公安系统的奇耻大辱。因此每年刑警入职教育,都会提一遍,但也仅限于内部教育,从来不曾写进教科书,也不会被行外人提及。
所以,这个案子重案组的每个人都知道,但是还在读书的赵向晚却不清楚。
高广强咬着牙,含着泪:“蔡畅是个好人,看樊弘伟、曹得仁年轻,认罪态度良好,出面调解,获得被打那一方的谅解,口头教育一番,便把他们放了,没有留下案底。但是你看,十年过去,樊弘伟、曹得仁变好了吗?呵呵……”
最后这一声“呵呵”满是辛酸,说不尽的惆怅。
听到这里,赵向晚低头喝了一口汽水。桔子味的冰汽水滑过喉咙,凉意沁人。
刚才樊弘伟、曹得仁走过来和众人打招呼时,赵向晚想要探听二人心声,却只听到他们对季昭容貌的惊艳、各种绮念。似乎这就是两个酒色之徒,胆大包天,看到美人就想调戏。
可是听完高广强的话,赵向晚对樊弘伟产生了一丝疑惑:一个运输公司的货车司机,一个因为打架斗殴差点留下案底的混混,是怎么混进城建局、获得正规编制,成为拆迁办主任的?
高广强整个人陷入回忆之中,心情很是沉重。
“十年了,蔡畅牺牲已经十年,可是到底是谁杀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蔡畅是家中独子,新婚不久,他这一走,妻子改嫁,父母先后去世,每年清明上坟,冷冷清清。可是你看,十年时间过去,樊弘伟却当上了国家机关干部。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唉!”
高广强的眼神里满是渴望,灼烧着重案组所有成员的心:“十年了,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十年,沉甸甸的。蔡畅是个好人,心地善良、为人热情,只要辖区居民有需要,他都尽心尽力地帮忙,可是……那晚我不该放他一个人回去,我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敢对警察下手!”
朱飞鹏是个热心肠,最爱破案,尤其是悬案、疑案,越难越觉有兴致,再加上喝了点酒,热血沸腾,当下便一拍桌子:“老高,我帮你!”
许嵩岭沉吟不语。
这件案子当年轰动全市,整个公安系统的力量都投入进来,该查的、该问的、该审的,都查了个遍。时隔十年,所有线索都难以追查,现在重启,难度太大太大。
蔡畅是工农兵大学生,根正苗红,科班出身,能够在二十八岁就当上派出所副所长,与他出色的刑侦能力、为人处世水平是分不开的。
可惜,刚当上副所长不久,就在深夜被人打死在小巷,配枪被夺。排除了情杀、仇杀、劫财这些选项之后,只剩下一条——犯罪分子看中了他身上的枪,想要干一票大案。
这样一来,牵扯的人就多了。
三个月之后,三医院家属楼灭门惨案发生,家中财物被抢,配枪被发现,这个判断更是得到验证:犯罪分子杀人是为了抢枪,抢枪的目的是为了入室抢劫。
二案合一,市局重案组当年查了个底朝天,偏偏什么也没有查出来。1982年的刑侦手段有限,留下的证据很少。茫茫人海,怎么查?
想到这里,许嵩岭看向高广强:“老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案牵太大,又已经过了十年,查起来难度太大。”何况,公安局查案也有流程要走,并不能随心所欲,想查什么就查什么,想查谁就查谁。
高广强有些郁闷地垂下头,长叹一声,转过脸去。
朱飞鹏看许队不同意重启蔡畅被杀案,安慰高广强:“老高,莫气馁。天理昭昭,或许会出现转机。”
众人都纷纷出言安慰。
“是啊,老高,别气馁,这个案子大家都记在心上,只等凶手露出马脚。”
“对,医院副院长一家被杀,现场留下三个脚印、一个模糊的指纹,现在还存在档案里呢。”
“现在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启动旧案侦查时机不成熟,你别急。”
这么多同事宽慰,高广强内心的沉痛渐渐消散,只是吃饭的心思却没有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酒饱饭足,众人起身走出火锅店。
重案组这一波人马,除高广强、许嵩岭、刘良驹成了家,其余都是单身汉,住单位宿舍。一起往宿舍楼走过去的路上,朱飞鹏看许嵩岭不在,忽然开口说:“向晚,我们要不要查一查蔡畅被杀案?”
在朱飞鹏眼中,赵向晚就是重案一组的福将,只要是她想查的案子,就没有查不出来的。当时沉寂八年的校园投毒案,就是因为赵向晚想要查徐俊才,这才无意间找到这份档案,进一步重启此案,最终查了个水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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