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过,我只负责打扫客房卫生,每天早上九点、下午三点开始,只有确认客人离开才能拿房卡开门,绝对不会随便进去。发现有人死在客房我吓都吓死了,你问的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眼见得朱飞鹏抬手揉眉心,心情烦躁地想要结束这次询问,赵向晚轻声道:“师兄,让我来问问吧?”
朱飞鹏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中做笔录的本子递给赵向晚:“好,你来!”
赵向晚接过本子,摊开在膝上,右手旋开钢笔笔帽,写下第一个名字。
——卫经理。
“今天我们出发时遇到星市日报法律专刊的杨记者,他找我们打听最近有什么离奇的案子。”
赵向晚仿佛在拉家常,听得朱飞鹏一头雾水。我们有见过杨记者吗?什么时候的事?
记者!卫经理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声音急促地说:“案件还没侦破呢,怎么就有记者打听?”
“记者也要吃饭的嘛。”
赵向晚没有抬眼看她,依旧低头看着本子,自顾自地写了一行字,神情淡淡的。
“一个酒店常客,两年时间内开房次数83次,酒店员工竟然不知道和她私会的男人是谁,说出去谁能信?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我们,那不如让杨记者过来报道一下?”
赵向晚一脸淡定地说着威胁的话语,卫经理心中忐忑不安,脖子伸得老长,想看看她在本子上写了什么。
赵向晚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刷!”地一下出手,左手盖在本子上,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卫经理:“我们有纪律,保密!”
卫经理在做思想斗争,表情有些纠结。眼前这个女警看着年轻,没想到这么厉害,一句话就抓住了他的软肋!
配合警方吧,有暴露酒店涉黄的危险;可是如果不配合警察,万一惹得他们不高兴,给那些恨不得事情越闹越大的记者透个底,到时候记者一上门、一报道,酒店彻底完蛋!
那些经常来酒店接待客人的流莺们,一夜之间保管跑得悄无声息。这一部分固定客户的收入可是占了酒店全年总收益的20,再加上私底下自己还能揩点小油……损失太大啊。
卫经理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那个,我得先和老板商量一下。”
赵向晚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面上不显,轻轻点头。
卫经理刚一离开,朱飞鹏就凑近她身旁,好奇地要扯开她盖在本子上的手。
赵向晚反应迅速地双手右移,连本子一起挪开两寸,斜瞟了朱飞鹏一眼。
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寒意,朱飞鹏讪讪地收回手,搔了搔脑袋。小师妹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这个……太严肃,不好亲近啊。
何明玉弯下腰,轻声问了一句:“你写了什么?”
赵向晚将盖在本子上的手挪开,露出上面一行清秀的字体。
——集体说谎。
何明玉的嘴成了o型:“原来,他们都在说谎?”
赵向晚“嗯”了一声,“卫经理目光闪烁,底下员工回答问题时会下意识地看向他,时不时还有摸鼻子、咬嘴唇的小动作,这些都是说谎时的微表情。”
嘴角向□□斜,朱飞鹏下意识地歪了歪鼻子。
赵向晚补了一句:“歪鼻子表示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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