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宰?
他的心灵世界随着情绪而发生变化,季昭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被动地接受着这个世界,不知道如何改变。
赵向晚尝试着开口:“在树上画个鸟窝吧,鸟窝里放上羽毛、干草,上面盖着厚厚的叶子,遮风、挡雨,舒服暖和。”
【好。】
季昭的声音里透着孩童般的欢欣。第一次感觉到创造世界的快乐,那支看不见的画笔再一次出现,一个暖暖的鸟巢出现在枝叶缝隙之间。
“去鸟窝里睡觉吧。”
云雀欢叫一声,扑愣着翅膀蹦跳进鸟窝之中,仿佛发现新玩具一样高兴地啄着四周干燥的小树枝。
“很舒服吧?外面再吵也不要理,那是风在摇晃树枝。”
季昭很听话,双手自然下垂,斜靠在广告牌上,嘴角带笑,微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赵向晚转过头,冲许嵩岭使了个眼色。
许嵩岭点点头,整理好腰间应急安全绳,单手撑住窗台,一跃而起。
他是特种兵出身,动作敏捷而有力,迈过钢架,飞一般靠近季昭。
许嵩岭的脚刚一踩上钢架,便引发一阵摇晃,钢架焊接在墙体预埋件上,显然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广告牌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颤。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胆小的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许嵩岭慢慢靠近季昭,赵向晚的心跳在不断加快。她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季昭的面部表情,精神高度紧张。
季昭脑海里的画面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雪原、旷野、枯树、云雀,云雀蜷缩在鸟巢里,懒洋洋抬起一边翅膀将脑袋遮住,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钢架晃动。
大树开始摇晃。
云雀在巢穴里睡得很安心。
确认过季昭内心平静,不会有反抗之后,赵向晚右手举起,快速挥下,脸上露出坚定之色:上!
酒店走廊找不到固定物,只能将安全绳的另一头固定在两名刑警腰上。他们稳稳地扣住窗台两侧,靠墙体的竖向支撑力来抵消绳索的拉力。看到赵向晚的手势,双膝迅速下蹲,准备承受那巨大的下坠之势。
一定要抢在广告牌垮塌之前把季昭抓住!
许嵩岭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只一秒便揽住季昭,将提前打好结的安全绳扣在他腰间,一把将他从钢架上提起。
“嘎——咔!”钢架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力道,与墙体接触处陡然断裂。
许嵩岭快步如飞,单手抱人,在钢架彻底掉落之前到达窗台。何明玉、朱飞鹏飞扑上前,探身而出,牢牢接住两人。
一阵欢呼声中,许嵩岭安全将季昭带回。
高度紧张让季锦茂手脚发软,他一把抱住季昭,又哭又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嵩岭解下腰间绳索,刚才靠近窗台时钢架垂直掉落,不过有队友默契配合,大家都没有受伤。
许嵩岭转过头看着赵向晚,赞许地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赵向晚安抚好季昭的情绪,但凡他有一丝不配合,救人任务都会困难重重。
赵向晚如释重负。
说实话,不顾许队的反对,主动站出来与季昭沟通,赵向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好在有惊无险,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
季昭内心世界里,巢穴中的云雀睁开眼,正好奇地从鸟巢里探出脑袋,张望着外面的一切。
看到这一幕,赵向晚微笑转身,和队友们一起离开。
一行人回到宝瑞厅,周巧秀一直等待在这里,看到他们回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刚才腰间绳索巨大的拉扯力让许嵩岭腰肋有些疼痛,估计会有淤青,他深呼吸之后回应道:“人已经找到,我们可以走了。”
四季大酒店刚才紧急封锁,引起一些客人的恐慌。消防人员、特警大队、警犬集体出动,再加上冯红英、段勇等人渎职,季锦茂还有一大堆事要忙。
在许嵩岭看来,救季昭不过是职责所在,不足一提。他半点没有将这份功劳放在心上,功成身退,带着一行人结帐离开。
从包房出来,走在红底金花的波斯地毯上,朱飞鹏眉飞色舞地对周巧秀讲述刚才的故事。
“周老师,你不知道哇,小师妹神勇无比,一眼看出洛一辉不是个好东西,让我把他扣下来……”
许嵩岭被提醒,这才想起刚才赵向晚指挥朱飞鹏的事情,他停下脚步,问了一句:“洛一辉也算是在努力安抚季昭的情绪,你做什么要扣下他?”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赵向晚理了理头绪。
“许队,您不是让我把微表情行为学研究下去吗?洛一辉见到季昭时瞳孔缩小,这说明他其实内心厌恶季昭,他提到闹肚子离开的时候视线朝着右上方,这代表他在说谎。”
朱飞鹏一听就怒了:“妈的,洛一辉这小子我认得。他六岁时爸妈离婚,一直在季家生活,所有费用都是季总承担,还送他去国读大学,攻读心理学专业,没想到竟然是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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