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底白字,中央的金色盾牌标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有一种天然的警示威慑力量。
女人只是个小商贩,哪里分得清公安大学与公安干警的区别,看到证件,瞳孔一缩,面色瞬间发白,哆嗦着嘴唇转过头冲着屋里喊:“老吴,老吴,你快出来。”
【该死,怎么被发现了?这小女孩长得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好哭,好不容易在牛奶里掺酒把她哄睡了,怎么公安就来人了?】
赵向晚心头一震,牛奶掺酒?三岁孩子沾酒对身体会有伤害,她怎么敢?
赵向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人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起来:“疼疼疼……”
赵向晚农家出身,六岁开始踩着小板凳站灶台,家里几头猪都是她喂,每天两桶沉甸甸的猪食拎起来疾步如飞,练出一身好力气。
“你们收留的小女孩是我们公安子弟,再不交出来,按拐卖人口论处!”
周巧秀听赵向晚语气笃定,一想到女儿就在里面,哪里还按捺得住?不等屋里有反应,迅速卸下一块门板迈进店铺,协助赵向晚一把将女人制服,转身就往店铺后方冲去。
第4章 宝宝
◎都是我的错◎
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瘦弱的男人匆匆从里屋跑出来,迎面见周巧秀双眼冒火,以为她是便衣警察,吓得双腿直哆嗦,恨不得跪倒在地表忠心:“公安同志,我们不是拐子,我们是好人呐~”
看到瘦小男人做贼心虚的模样,周巧秀一脚将他踹倒,冲进店铺后面卧室。
小生意人节俭舍不得用电,白炽灯瓦数低,房间里光线很暗,杂乱的物品摆放在四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北面墙边用砖砌的床脚,上面搁一张木板、铺盖就是床。
角落里一床小花被里裹着个小娃娃,头顶梳着个冲天辫,绑着的草莓发圈红艳艳的特别显眼。
泪水喷涌而出,周巧秀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欢喜,扑过去一把抱住:“宝宝,我的宝宝!”
找了一天的时间,惊慌、恐惧、怀疑、愤怒……各种负面情绪将她包绕,周巧秀既痛恨梅梅贪心不足故意弄丢宝宝,又懊悔不该让宝宝离开自己视线,更多的却是一种深重的担忧,怕宝宝挨饿受苦,怕孩子被人虐待。
现在终于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周巧秀感觉拥有了全世界,顾不得会吵醒孩子,紧紧贴着滑嫩的脸蛋,嘴里喃喃自语:“宝宝不怕,妈妈在,妈妈在这里。”
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周巧秀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宝宝面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呼吸声音粗重,双眼紧闭睡得死沉死沉。
哪怕孩子再贪睡,也不能这么大动静也吵醒不了她啊?周巧秀慌忙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似乎没有发烧,再将一根手指头放到她鼻子下方,呼吸出来的气体很烫。
出于母亲的直觉,她凑近了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股酒味袭入鼻端,周巧秀转过头看向趴在地上的瘦弱男人,声音因为愤怒变得异常高亢:“你们给宝宝喝酒?”
孩子才三岁,这么浓重的酒气,是给她喂了多少酒?!
那男人慌着胡乱摇头,急急地解释着:“娃娃太爱哭,吵得邻居们不安,生意也没办法做……只有一点,一点点。”
赵向晚将店铺女主人双手反扣在背后,找来一根麻绳捆了,快步走到卧室:“周老师,他们在牛奶里掺酒,我们赶紧带宝宝去医院。”
周巧秀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才三岁的小娃娃,哪里经得起酒精的刺激?孩子昏迷不醒,显然是酒精中毒。她视若珍宝的孩子,竟然被两个生意人这样虐待!
“呸!”一口唾沫吐在男人脸上,周巧秀眼中闪过寒光,“赵向晚,你把他也捆了,让邻居报警,我们去医院。”
赵向晚点点头,利落捆了人,走出去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麻烦哪位帮忙报警?炒货店老板涉嫌拐卖、虐待儿童。”
一句话将事件定了性,引来周边邻居们愤怒的声讨。
“太不像话了,没想到老吴两口子是这样的人。”
“先前这两口子总说老家三个儿子,就想要个女儿,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拐卖孩子。”
“虐待?难怪孩子不哭了,个砍脑壳的坏东西哦……”
立马有热心人敲开一家小卖部的门,用公用电话报了警,义愤填膺地保证:“你们放心吧,这两个人跑不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赵向晚推出自行车,长腿一跨踩上:“周老师,走!”
周巧秀扯过一床薄包被裹住孩子,牢牢抱在自己胸前,坐到自行车后座,两人快速离开炒货店,直奔最近的星市三医院。
等到把孩子送进急诊室,周巧秀坐在走廊长椅,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双手抖得跟筛子一样。
赵向晚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
【万幸万幸,那对夫妻还没有把宝宝带走。宝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哪怕让我丢了命我都愿意。就算宝宝坏了脑子,只要活着就好,我养她一辈子。】
原来,真正的母爱是为了孩子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哪怕孩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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