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和亲娘护着,单向桑下场会如何?
说辛悦儿恶毒,一点不过。
“可是你的…”辛悦儿见疯子蹙眉,打住了到嘴边的话。她差点忘了,疯子前两日刚发过病,十天半月内不会再犯。心里开始权衡…
疯子正当清醒时,不会伤人,解开脚镣也不是不行。就算被发现,她也好解释。疯子与她虽不同母,但同父。她怜惜亲姐,爹爹只会夸她懂事。
辛珊思不着痕迹地活动手脚:“你走…”话未说完,看辛悦儿从袖中取出钥匙,心不由收紧。
打开了铁牢,辛悦儿却不想踏足其中,笑着道:“姐姐,快点出来。”
辛珊思沉定心神,搬动还有点麻木的腿,往牢门移。铁链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离开这地离开这地离开…她目光落到了辛悦儿腕上的金镯。好容易挪到门边,脚步停下。
牢门都打开了,辛悦儿没什么可再犹豫的,蹲身解了疯子的脚镣:“妹妹带你去洗漱。”她实在是受不了这味儿。
摆脱了镣铐束缚,辛珊思腿脚轻极,像不是自己的,手扶着牢门小心跨出铁牢。刚站定,她冷不丁地执起辛悦儿的左手,十分羡慕道:“这镯子真好看!”指推了推,是实心的。
一阵恶心从腹腔往上冲,辛悦儿想甩开疯子,但又清楚不能,干脆地脱下镯子:“姐姐喜欢,那就给姐姐。”心中却想着,待疯子犯病晕厥时,再拿回来。
辛珊思不客气,由着辛悦儿将镯子戴到她腕上。实沉沉的,得有三四两。就是她的腕太细了,镯子大了不止一圈。
“谢谢悦儿!”
“姐姐喜欢,悦儿就高兴。”辛悦儿怕疯子再沾她,忙转身走出矮屋:“我是偷摸来瞧你的,咱们抓紧去洗漱。万不能被爹娘发现,不然下回我就不能来看姐姐了。”
“嗯。”辛珊思端起烛台跟着出矮屋。新鲜的空气袭来,她深吸长舒。今晚阴沉,夜空都不见星辰。这处院子很小,但围墙挺高,屋前就有口老井。
辛悦儿打了两桶井水,倒进小厨房的缸里:“姐姐,你快点洗。我去知会下张麻婆,让她回来给你收拾屋子,然后再绕去大厨房拿吃的。”
原来她是有人看守的。辛珊思应道:“好。”目送人离开,将小厨房的门关上。这天虽闷热,但洗井水澡?辛悦儿对“辛珊思”当真是一点情分都没。眼扫过一圈小厨房,不算干净。凑了凑鼻子,有油烟味。
看向后窗,后窗不大,不过够她这副身子骨钻了。
时间有限,她不敢多想。将左腕上的金镯撸到臂膀,寻了只不大的破布袋子,开始搜罗。拿了火折子,小柜里摆放着油盐。
竟还有米面,虽不多,但也足够辛珊思惊喜了。将油、盐罐子塞在米面里,全装进破布袋子。掂了掂,轻巧巧的。开门,把东西放在门口。再关上门,插上门闩。将油腻腻的抹布浸满水,挂在缸边,水滴声响起。
人没费什么劲儿自后窗钻出,提上袋子出了小院。辛珊思现世学的土木工程,因兴趣对古代建筑也略有研究,很容易按院子门的朝向辨明东西,左转疾走。
辛家非豪富,宅子不大,下人有数。这倒方便了她。放轻手脚,收敛气息,稍微避着点,便入了后罩院。瞅见有衣衫晾在檐下,虽还滴着水,但她正需要也不嫌,悄默拽了一身衣裤,拧干水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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