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家劳苦功高,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逸王临行前交代了护卫几句,这才夺步离开,往储秀宫去了。
此刻,储秀宫内外严阵以待,圣上龙体在内殿养着,德妃便在榻前伺候。
三四个太医跪在地上,一起商量着给皇上开药方的法子。
金公公在一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你们这起子人怎么回事,都没办法让皇上醒过来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这般躺着,还不知逸王会……
“金公公莫慌,圣体情况复杂,我等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其中一个太医说着,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他们有人说皇上是中毒,有人说皇上只是身子亏空,可若论让人醒过来的本事,是一个都没有。
德妃娘娘红着眼眶坐在榻前,眼底都是难掩的悲伤:“怎会如此?皇上,你可莫要抛下臣妾啊!”
几个太医终于有了决断,起身去为皇上开药方,金公公急忙跟上。
屋内只剩下德妃娘娘一行伺候皇上。
“启禀娘娘,承乾宫贵妃娘娘说要求见皇上、为其侍疾……”
“不见!”不等宫中禀告的宫女说完,德妃便没好气地道:“皇上龙体不安,还是请贵妃娘娘娘在自个儿的宫中等信儿吧!”
那小宫女闻言恭敬退下。
片刻后,又有人禀告,德妃不耐烦地坐直了身子,“不是说了让贵妃娘娘回宫等待么?”
“母妃,是儿臣。”
逸王殿下恭敬地走进去。
德妃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看到逸王之后扬起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那般响亮,惹得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女皆是一默。
“你父皇身子骨不行,你跑到哪儿去了?”德妃娘娘借题发挥,怒声呵斥道:“母妃平素教你的孝道你也忘了吗?”
逸王和德妃都知晓,这一巴掌根本不是冲着所谓的“孝道”来的。
“都退下吧。”逸王挨了一巴掌却不恼,话音一落,其他人巴不得赶紧退出去。
连带着本都到了门口的金公公都心里发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门后,又听到脚步声进出,这才悄然蹲下身子、捂住了嘴巴。
逸王站直了身子,英俊无双的容颜染上两分笑意,低声问道:“母妃怎得这般羞恼?”
“你说呢?”德妃还没解气,可这一次想再打、逸王却是不会给她机会了。
“本宫之前是不是提醒过你,莫要动你父皇!他年岁大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你怎得就不能放他一马?”
“我放他一马,他可会放我一马?”逸王看着德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蠢货:“母妃,你给父皇下得药,让他吐血暴病,现下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逸王眼底是德妃看不出来的阴狠毒辣,惹得德妃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你、你说什么?难道是那个香料……”
“正是。”逸王得逞,眼瞧着德妃白了脸颊,轻嗤一声端坐在上首,望着昏睡不醒的皇帝,“父皇,到了今日,你才能看清身边的人是何居心哪!”
没有孝顺的儿子、也没有真心爱戴的后妃,疑心病重、擅长帝王心术的当今圣上,不过是个可怜的孤家寡人罢了。
且说陆青帆被锦衣卫都指挥副使带去了宫中内牢。
将人扣押着关入地牢大门之后,锦衣卫都指挥副使看了一眼已经走来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恭敬地道:“田大人,陆尚书已经到了。”
“嗯。”田指挥使看了一眼陆青帆,随即瞥向锦衣卫都指挥副使:“你还不走?”
“是,属下告退。”
陆青帆长剑被带走,手中什么都没有,沉敛着眸子盯着田指挥使。
田指挥使的真容他还是第一次见,此前这厮都是戴着面具留在圣上身边的。
没想到他也背叛了。
终于,逸王亮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陆青帆,去死吧!”田指挥使二话不说,便扬起手中剑准备杀陆青帆而后快。
岂料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柄长刀更快一步洞穿了他的胸膛。
田指挥使瞪大眼睛望着陆青帆:“你、你的剑不是被拿走……”
“是啊,他的刀又没被拿走。”陆青帆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田指挥使身后的人。
田指挥使瞪大眼睛扭头,终于看到了相助陆青帆的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锦衣卫都指挥副使。
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陆青帆将绣春刀抽出来还给锦衣卫都指挥使副使,沉声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早在上一次贤王意外逼宫迫死的时候,他们就知晓宫中定然不止褚昭一个细作。
一直以来,此人都藏匿得极为隐秘、颇受当今圣上信重,也是最不好揪出来的暗棋。
二人凭借着几次办案的默契,就在方才接洽被带走的一瞬就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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