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尔等是在诈我!皇上这几年里身子骨越发不成。众多成年皇子之中就只剩下逸王可以继位,你们妄图撼动逸王的位置……”
“哦?”陆青帆双手抱臂:“确定么?”
姜擎神色狐疑,脑海里思绪瞬间翻涌不止。
打从陆青帆进入刑部之后,就一直在断案。
那些案件看似之间没什么牵系,可中间不少经手过当年事的人都知晓,是报应。
不论是想要让内幕大白于天下的,还是曾经因为作恶被找上门来的。甚至于被逸王殿下灭口的……
这些人凑成了一张完整的拼图,直指当年的真相。
想到这里,姜擎望着云曦,骤然明白了二人的目的。
他们不是别无所图,他们想要让十年前的案子真相大白,不惜将幕后主使逸王拖下水!
“你们……真是疯子!”姜擎唾骂道。
“尔等杀人如麻、勾结外敌撼动朝纲,说我们疯?疯得过你们吗?!”陆青帆冷声喝问。
云曦终于忍不住了,“简直可笑。我和大人为得是还枉死者一个公道,姜家主却是为了权势地位,怎么说都轮不着姜lzl家主来指摘我们。”
自己一屁股债都理不清,好意思?
“你!”姜擎没料到二人的嘴皮子竟然这般凌厉,三两下就将他的色厉内荏全都击散。
陆青帆冷哼一声,“这就遭不住了?”
后面的噩耗还多着呢。
陆青帆将一封书信搁在桌上,淡淡地道:“你们不会以为,拓跋禄还会襄助吧?北莽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底牌。”
可笑姜氏一族总觉得自己是北莽皇族血脉,企图勾连北莽吞没大明江山。
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胃口!
姜擎一怔,“陆青帆,若是这般行径就未免小人了些!”
“尔等杀人的时候,也没见手段多君子。”陆青帆敲了敲桌面:“姜家主,真得不看看?”
倨傲且自恃身份的姜擎哪里料到,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两方之间高下立现。
他竟然被一个小辈打压得落了下乘!
深吸一口气,姜擎告诉自己淡然不能被陆青帆影响,这其中必然还有误会。
云曦目光落在姜擎身上,看他神色难看地将信笺展开,一目十行之后,惊讶地望着二人,随即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看过去。
就算云曦不瞧,也能知道信笺里写了什么。
“拓跋禄跟易铎通商本就是为了北莽的发展。多年来北莽一直被大明压制、北莽的承宣布政使司又被之前的梁展大人爆出阴私,他们在极寒之地生存都费劲儿,能够根据以往的份例得到过冬的物资便已经是万幸,哪里有时间管我们大明的内斗呢?”
少女清婉的声音分明柔和得很,听在姜擎的耳中却字字句句觉得扎心。
北莽数载都在休养生息,企图滋扰边境;奈何每到冬天,北莽就得倚靠易铎暗地运送物资前去。
今年爆出拓跋靖死在大明之后,皇子之间的内斗也因为炼铁场被陆青帆发现收敛。
接二连三的破坏之下,北莽已经急了。
“入冬前保证他们的人马挺过这个冬天,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陆青帆说完,意味不明地道:“姜家主负隅顽抗的结果是什么,心里应当清楚。”
满门抄斩。
即使陆青帆不说,姜擎也已经暗暗脑补出来这句话了。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脸色惨白,喃喃道:“你竟然早早做了准备……”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陆青帆也早就捏住了他们的七寸,知晓不论是北莽也好、中原姜氏也罢,为得就是一朝倾覆朝堂,拱逸王上位。
在破获那些看似不疼不痒的案件时,陆青帆就已经悄然布置,安抚北莽、捉拿姜氏,甚至接连砍断了逸王的左膀右臂。
连无极楼在京城的总舵都逼得隐于地下行事。
他毫不怀疑,自己出面捞姜忠忍出狱的事情,也已经在陆青帆的谋算之中了。
姜擎更害怕的是,逸王口中能为他所用的“大军”,现在还能调动吗?
毕竟,陆青帆本就是行伍出身,只怕……
“兵家常态,不打无准备的仗。”陆青帆眸光微沉,就感受到云曦的小手搁在了他的肩头。
云曦也没想到,陆青帆竟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勿怪他就算是不断案的时候,也忙得脚不沾地、时长见不着人。
她对陆青帆全心信任,饶是知晓他早就运筹帷幄、安顿好了一切,亦没有多问半个字。
“如何,姜家主,可否说说当年的案子了?”陆青帆抿唇道。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