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进去的时候,青果还没清理完,她便也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等苏放重新恢复死前模样,云曦便也能清楚地看到尸表露出的线索来。
“这苏放恐怕是前去半要挟、半投靠毕松,可惜毕松心狠手辣,最后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云曦检查过苏放的口鼻,沉声道:“中毒后被捏断了颈骨,主要还是窒息身亡。”
“小姐说得太谦虚了,苏放早该知晓毕指挥使心狠手辣。他啊,就是被自己的天真害死的。哦不对,应该说,是一副贪婪心肠。”
“怎么说?”
“死者以目击杀人这种事要挟别人,可见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必是图个升官发财。”青果说着,将死者面庞、手掌等处擦拭干净。
云曦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十分赞同:“还是我家青果机敏,说得不错。”
“就是可惜了冉大人,对那包子西施一向颇有善意,谁知人家暗中计划着怎么把咱们迷晕不说,居然还编了那么多谎话。”
青果叹了口气,她当时可都信了!
云曦的视线落在苏放的手掌上,发现苏放的指骨关节处全都是有痕迹的,并非是擅长用刀之人。
“原是擅长使弓箭的,没想到进了指挥使司之后开始用佩刀了。”云曦观察到一半儿,不仅诧异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姐?”青果一看有八卦,立刻探出小脑袋想要瞧个分明。
云曦低声道:“苏放不仅擅长弓箭,他还会双手使刀。”
举起苏放的左手,她指了指虎口和其他几处地方,“他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会吧?双刀门的人潜伏进去的?”青果捂着小嘴儿惊讶不已。
云曦想了想,“倒也说得通,毕竟是跟随逸王殿下效力,蛰伏在毕指挥使身边也不稀奇。”
毕指挥使好歹是逸王殿下名义上的舅舅,舅侄二人联手争权夺势,当也是情理之中的。
思及此,云曦便不再多想,专注验尸。
且说陆青帆守在毕府不过小半盏茶功夫,便决定离开,往无极楼去一趟。
他思虑过后察觉,只要包子西施知晓苏放是如何死的……但凡她不傻,当知毕松断然不能再投靠。
放眼京城,能够在戒严时刻将人偷运离开的势力没有几个,无极楼便是其中之一。
陆青帆到得极快,无极楼内中人还不曾让他进入石室,陆青帆就已经强势进入,运内力将石室的门轰碎。
屋内,一脸惊讶、戴着面具的花间影和惊魂未定的包子西施正相对而坐,看到碎成块状的石门,花间影温和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陆大人怎得这般粗暴。在下这门可不少银子。”
陆青帆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我并非故意。”
信你才有鬼。
“陆大人倒是来得正好。”花间影立刻请陆青帆落座,随即不忘将包子西施引荐了:“这位夫人本想让在下助她离开京城。在下一听是跟大人有关,就不免多问了几句。”
花间影只觉上辈子恐怕是欠了陆青帆和云曦的,人跑到这里来了,他还得负责将凶犯给劝回去:“听到前因后果,在下就劝阻了夫人逃离的心思。”
陆青帆一听危机解除,方才还警惕握紧长剑的模样便收敛了些,他望着包子西施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不论夫人是否能够顺利离开京城,就算是逃走了,也总会有归案的一日。”
他意味深长地道:“总不能让三个孩子也跟夫人过着颠沛流离、不得安生的日子吧?”
这话当真是说到了人的心坎儿上。
包子西施叹了口气,再没了此前那股子市井人的憨厚劲儿,反而从容沉稳得多:“方才花楼主说跟您是朋友,我还不信。听两位这说辞一样,倒是信了几分。”
花楼主若是不劝,包子西施是准备偷偷离去来着。
“既然夫人没走,便是改变了主意。”陆青帆扬手请道:“还是将来龙去脉悉数说了吧。”
包子西施同意了。
既要说案子,花间影准备到门外避一避……当瞧见那洞开的石门,花间影默默地打消了独自出去避一避的心思。
陆青帆都轰出一道门来了,里外也没甚不同了。
三人落座之后,包子西施便讲起了她为毕松效力之事。
“妾身名唤甘霖,之前一直冒用旁人名讳;又经常做包子,大家便唤妾身‘包子西施’了。”
甘霖并非伪造,而是包子西施的本名。
大家误会之后,包子西施也不曾澄清,后来又发现这样叫起来更容易掩人耳目,就索性全套假的做全乎了,弄出了个“租户”来。
其他的诚如陆青帆猜测的那般,根本没有“租户”,但甘霖就是她。
甘霖是七八年前入京的,当时没人知晓她会制毒,也是因了贪心想要多挣银钱,便开始培育丽颜蕊。
“毕大人一眼就瞧中了妾身的花,后来又悉知妾身的能耐,索性便利用了起来。这些年我为他制毒不少。但毕大人如何用、给谁用,妾身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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