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很快便循着声音来到了韩茗的书房顶。
他熟练地掀开一个瓦片,正中屋内人的头顶。
陆青帆瞥了一眼下方,根据二人的方位又掀开了几块瓦片,将屋内情形尽收眼底。
晁钟略显激动的声音传来:“……你我同僚数载,虽政见不和,但我大可不必以此事诓你。”
将手里的卷宗丢过去,晁钟恨声道:“你自己看看便知。”
陆青帆推测晁大人当是刚来不久,二人的叙话应是刚刚开始。
自从上一次贤王谋逆、当殿气血攻心而死,韩茗就有些怯了,接连数日告病躲在庄子上。
今儿个他刚偷偷回府,就被前来拜访的晁钟堵在了门上。
无奈之下,韩茗只能将人招呼到书房来。
他翻看了一些卷宗,随即没好气地将卷宗丢开,“晁大人方才也说了,你我二人政见不合,你拿出十年前的案子来针对我,是想谋都察院的权吧?”
韩茗固执却不愚蠢,否则怎能稳坐御史台数载?
“这只是一方面。”晁钟提醒道:“韩大人既然知我心意,就该将我找来的东西看完。万一这其中有你不知晓的,再被我利用弹压。届时就算你不愿、这都察院的大权也得让与我。”
韩茗脸色一沉,只得阴沉着脸、耐着性子重新翻开了卷宗。
岂料他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索性将其一摔:“晁钟!你好大的胆子!圣上钦定的谋逆案和贪腐案,你也敢拿来平冤?你究竟将都察院置于何地?!”
“那是因为他们本就蒙冤!韩茗,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
十年前,韩茗看不惯白琨得宠,饶是他已经回了江南,韩茗还不依不饶、数次攀咬。
“后来牛敬源事发、康满推波助澜,你便趁势为之,实乃宵小之举!”
晁钟多年郁愤难以发泄,今日当真是不吐不快:“蔑白琨全族后,你归京就攀咬先废太子,让暗中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捏造了谋反罪责!一次两次,都是你韩茗执意废储,才让大明江山后继无人!你不仅是都察院之耻,更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一番唾骂指责,说得韩茗面无血色。
“不、不是如此,白琨他贪墨罪证确凿;废太子也……”
“是么?污蔑的证据确凿?”晁钟冷哼一声:“十万两银子,贪墨之人大喇喇地藏在家中院内、大人一去就查了个底儿掉;废太子惊才绝艳、智计无双,既要谋逆、又怎会让你们抓着把柄?”
若非韩茗私心作祟,怎会被人当刀子使?
陆青帆在屋顶上听着晁大人诘问连连,韩茗却满脸大汗,心知这一趟确是稳了。
“就连我的挚友老陆,都因为白琨说了句公道话被你攀咬……韩茗,你死不足惜,有何颜面掌管都察院?”
“并非如此!我所为皆是为了江山社稷,无半分私心,这些、这些……”
韩茗死鸭子嘴硬,可眼前罪证确凿,康满和牛敬源口供详实。真若泄题贪墨、还轮不上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白琨。
那些连环计、那些看似颇为巧合的节点,韩茗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推波助澜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晁钟冷冷地道:“你自诩刚直,一生清白。所行不顾江山社稷、但凭个人喜恶。间接害死两个太子,还不足以让你清醒么?”
贤王当殿身死的事,给韩茗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晁钟此言算是彻底踩中了他的痛处。
陆青帆将瓦片合上,知晓韩茗已经被晁钟顺利拿下,余下的不必再看。
他赶回刑部,一如来时那般悄然无声、不曾惊动任何人。
韩茗面如死灰,一下子精气神都没了,低声道:“你、你今日来便是为了悉数老夫的不是?”
晁钟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韩大人方才不是说了,我要夺权。韩大人老糊涂了,总不能让天下人跟你一起糊涂。”
“你们、你们究竟要作甚?”韩茗心神不宁,已然猜到晁钟必然有大动作。
“白氏一族已经死了,先废太子也获罪被诛,就算你们……”
就算为其沉冤昭雪,如今宫中也只有逸王一个可继任的皇子了。
“天下,断不能交予你等手中。”晁钟拿走了独属于左都御史的掌印,离开了。
“晁大人、晁大人”韩茗想追、却被桌椅绊倒,整个人无助地摔在地上、佝偻着背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老夫当真没有私心哪……”
可惜,走远了的晁钟却是听不到了。
且说陆青帆赶回刑部之后,云曦便即刻将从黄老那听说的消息一一告知。
“都察院里竟然还有逸王的爪牙,若非黄老提醒,我们此前还不知晓。”云曦沉声道。
“那‘爪牙’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再也掀不起风浪了。”陆青帆脑海里浮现出韩茗一脸颓然死气,知这厮恐怕命不久矣。
云曦一讶,“哎?大人知道是谁了?”
“刚从韩大人的府邸回来。”陆青帆颔首,“黄老没提是他?”
云曦摇头。
差房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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