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瞥了一眼,忍不住喃喃道:“这是什么古怪的缘分。”
“恐怕不是古怪,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云曦展开一个仵作记录单,认真地道:“你见过哪个精细的仵作是这样写记录单的?”
青果凑上来认真地看,发现那记录单上就几行简单的字:犯人已伏诛,抄斩身死确凿。
“这就没了?”
“对,死于什么时辰、何人行刑,伤口几何、确凿是哪个衙门的刽子手行事,都没写。”
莫说是刑部,便是大理寺也断容不得旁人这般潦草敷衍行事。
“要么是黄老故意的,要么就是有人授意这般写。”云曦将仵作验尸记录搁好,“不论哪种可能,我们都得去探问一番。”
“希望黄老能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把事情一一说了。”
云曦点点头,便加快了看卷lzl宗的速度。
二人刚刚合上最后一份卷宗,忽听门开,清俊凌厉的嗓音蓦然响起:“何人擅闯尚书书房?”
一股骤然掀起的内劲气势蓦然覆盖住了云曦和青果,又立刻收敛回去。
这一瞬的功夫也够二人窒息难过,主仆二人忙不迭扶住了身边的书架。
“云仵作?”
正当云曦大口喘息换气的功夫,男子立刻走过来露出了真容,正是这刑部尚书房的主人:逸王殿下。
“你二人怎会偷摸在此?”逸王恍然道:“门外的锁子也是你们撬的了?”
“民女参见逸王殿下。”云曦和青果立刻屈膝行礼,只字不提撬锁之事。
逸王的神色有些难看,又瞧着云曦二人似乎已经擅自翻阅过卷宗,俊颜越发肃穆起来:“云仵作,你虽然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但也不该无召入库。此乃擅私之行,有悖刑律。”
“逸王殿下恕罪,民女查案心切,这才无召入内的,失礼了。”
云曦堪称能屈能伸,并未因为逸王的威吓而推却半步,不卑不亢地认下罪责,又客气地道:“皇上要求民女自由行走、调查十年前旧案。逸王殿下贵人事忙,民女害怕耽搁了圣上迫切之心,有违刑律之处,待案破之后,由得殿下处置。”
逸王闻言不怒反笑,好一个小丫头,竟然拿父皇当挡箭牌?
真等到破案那日,父皇龙颜大悦,哪里还会想起“治罪”?
“云仵作,此事可大可小。这刑部之内暗藏大明数年积累下的各大要案,谁知你是否藏有祸心、纵然没有,这般自由进出、又是仗了何人的势?”
闻言,云曦不禁秀眉微蹙,只觉逸王殿下无中生有的口气、是要将陆青帆也拉下马来,让二人连罪不成?
“殿下……”
“正是仗了下官的势。”云曦还没来得及说完,换上一身官服的陆青帆便大步流星地进来。
他眸光在云曦主仆身上一扫,确认二人并未受伤,这才淡淡地冲逸王殿下拱了拱手:“逸王殿下难得来刑部办差。”
聪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陆青帆分明是在言明逸王在刑部安插探子,故而云曦一行刚进入书房没多久,他便故意赶来堵人了。
逸王唇瓣微扬,“什么都瞒不过陆大人。”
逸王变相承认了他在刑部有眼线。
云曦惊讶地抬眸瞥了逸王一眼,逸王殿下这般有恃无恐,也不知是为何。
逸王和陆青帆对峙的功夫,陆青帆淡淡地道:“殿下,微臣同云仵作奉命调查案件,需要查阅尚书府内卷宗。云仵作奉命先来一步查探,不为过吧?”
“自然。”逸王眼看陆青帆就要掏出父皇给予的令牌,忙不迭摆摆手,朗声笑道:“令牌就不必了,既是陆侍郎吩咐行事,本王自是放心的。二人继续吧。”
“有劳殿下,我们已经把该查探的查探完了。”云曦温声说道:“我们这就走。”
说罢,云曦拉着青果立刻走到陆青帆身畔来,与逸王殿下站得泾渭分明。
逸王殿下苦涩一笑:“本王并无恶意,云仵作大可不必如临大敌一般。”
“民女没有啊。”云曦笑得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有没有恶意,可不是光靠嘴说的。
方才那股强势的内劲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让云曦回想都觉心有余悸。
陆青帆抱拳,客气地道:“殿下若无旁得吩咐,微臣告辞。”
“也罢。”逸王挥挥手,反而老神在在地坐到了书桌后面。
陆青帆带着云曦一行告辞。
直至三人的身影不见,逸王才收敛了眼底的笑意,转而走到云曦方才停留的地方,骨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白氏?”逸王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有意思。”
十年前的江南科举贪腐案,竟还有漏网之鱼么?
想到那条美丽的鱼儿,逸王不禁沉吟片刻,生出几分继续逗弄的心思。
“也好,本王且瞧瞧,你二人能走多远。”
陆青帆带着云曦主仆回到差房,青果仍旧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吓死奴婢了,幸好大人来得及时!”
“亏得大人每次都来得这样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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