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气得够呛,就要上前揪杜信的衣袖,被旁边的何磊拦住:“别过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杜信见状无奈苦笑道:“咱们相识多年了,难道还要被旁人的几句话挑拨了关系不成?”
被杜信指桑骂槐的陆青帆怒极反笑,饶有兴趣地用食指碰了碰佩剑的暗纹,淡淡地道:“本官耐心有限。”
言下之意,若无确凿的证据、他不会来。
杜信神色一凛:“我们确实传递的是情报,但具体详情我并不知晓。”
他每年只负责过来接应葛忠斌,上山的人一直都是葛忠斌自己。
“这次的信已经送去了,我只负责拿钱办事,旁得一概不问。”
“嗯。”陆青帆闻言转身便走,倒像是信了杜信所言。
云曦快步跟上陆青帆,临去前还不忘将被杜信打坏的门掩回来。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杜信喃喃道:“就这?”
气势汹汹而来,问了个半茬儿就走?
何磊叹了口气:“罢了,你回去歇着吧。总归今夜大家都当心些。”
杜信抱拳,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周新飞全程都倚靠在窗边静观事态,一言不发。
且说云曦和陆青帆回到葛忠斌尸身所在屋内,她开口问道:“大人有新发现了?”
“嗯。”陆青帆薄唇微扬,“你可瞧出那周新飞不妥。”
云曦点点头:“他太沉稳了些。”
“因为真正看顾葛忠斌的是周新飞。”陆青帆抿唇道。
“他是保货人?”云曦轻呼一声,又惊觉自己嗓门大了,赶紧捂住檀口:“跟之前花公子所为一样,可对?”
“没错。”
陆青帆说完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他直觉葛忠斌之死,同这一次要传递的情报有关。
云曦恍然,也跟陆青帆一道翻找起屋中的各类物件来。
因为,那份情报很有可能还没送出去。
二人在屋内并无所获,颇有些沮丧。
云曦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眸光就瞟见了葛忠斌的佩刀。
“大人,江湖人会在自己的武器上面加暗扣机关吗?”
“嗯?”陆青帆被云曦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说得一怔,随即顺着云曦的目光看去、落在葛忠斌的佩刀上。
二人立刻起身摆弄了一番葛忠斌的佩刀:此刀花纹普通,唯有最上方刀柄处有一个成色极佳的红宝石,不像寻常江湖人会用的物件。
陆青帆轻轻摩擦了一下,便用力一推:红宝石下方露出一个长条形的小暗格,里面卷着一个小小的字条。
“怪不得我们翻遍了整个屋子都寻不到。”云曦略有些欣喜地拔出簪子将字条勾出来:“葛忠斌倒颇有几分巧思。”
“嗯,委实是用了心的。”寻常人谁会在剑柄处做一暗扣机关藏匿情报呢?
二人打开字条,上书一行小字:事迹败露、速速离峰。
陆青帆抿唇沉声道:“示警信。”
云曦喃喃道:“葛忠斌的死因。”
他们知晓凶犯是谁了。
现下,便是差一样关键的证据了。
后半夜,不少惊魂未定的住客们还在讨论着葛忠斌身死之事,却不知从谁口中知晓了葛忠斌是因为一张写着情报的字条而死,上面是一句关乎身家性命的“示警”之言。
有说一就有说二的,传言愈演愈烈……
恰逢此刻,陆青帆召集客栈众人,表明已然知晓凶犯身份;言凶犯不会再逞凶杀人、众人大可安心睡去,明日天明便会立刻扭送凶犯归案。
此言一出,便有人质疑为何陆青帆现下不抓人。
陆青帆当即神秘一笑,只言会以身家性命保证众人安危,这才罢了。
折腾了大半宿,莫说是住客、掌柜的和小二们也支撑不住,皆回房熄灯睡去。
云曦和陆青帆也回去歇息,只待天明。
不大一会儿工夫,驿馆内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幽暗无光的驿馆内,一个黑影悄然摸向葛忠斌尸首所在的房内。
黑夜里,此人行动自如、翻找物件动作迅猛。半晌后来人一无所获,站直了身子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尸首。
他一点点、缓缓地靠近尸首,最后借着月光猛地掀开罩着尸首的白布,露出了下面的脸……
来人还不待看清就被“尸首”一把罩住头脸,猛地被点了穴位、动不成了。
屋内骤然亮如白昼,云曦清脆灵动的嗓音透着几分愤慨:“抓住你了,凶手。”
门外,连掌柜的在内驿馆的所有人,皆翘首看着屋内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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