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国公夫人还未及开口,云曦已经打开茶壶,掏出一个小瓷瓶滴入一滴药汁,眼睁睁地瞧着其中的玉壶内壁变了颜色。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忐忑的小国公夫人,低声道:“夫人,您心软包庇,可见凶犯对你有半点顾及怜惜?”
以命相护,真的值得么?
小国公夫人一怔,难得沉默了。
云曦拿着玉壶快步走到堂前,把玉壶递给陆青帆的时候低声道:“夹竹桃之毒,与死者所中系一种。”
清眸默默地看向堂下神色变幻的项戟,云曦心下暗道果然是他。
陆青帆顺着云曦的目光锁定了项戟,这种品相的玉壶,旁人家便是想用都用不起,非小国公爷不可得。
“啊,这不是、这不是大哥的玉壶吗?”管氏一讶,指着桌上的玉壶道:“怎的夫妻之间还互相偷盗么?”
管氏这话问得无辜又踩人痛处,项戟的脸子彻底黑了。
“项戟,这物件可是你的?”陆青帆知道此物小国公夫人必然放在身上,果然一搜一个准。
他倒是要看看,项戟会如何辩驳。
项戟淡淡地道:“之前是我的,后来送给二弟了。”
“他们二人果然有私!”
堂下不知是何人悄然说了一句,余音绕梁在正堂内挥散不去,让项戟的脸色由黑转绿。
云曦叹了口气:“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亲自承认妻子同兄弟的祸乱……小国公爷当真忍辱负重。”
她话点到为止,可项戟不是个大方人,脑海里已然开始思虑妻子和项准究竟是不是府中下人传闻得那样;他们又到底是何时开始的?
那他的孩儿……究竟是儿子,还是侄子?
“既然如此,本公休妻便是。”对比杀人,项戟宁肯承认头上的青青草原。
“也好。”陆青帆早有准备,立刻将一封由顺天府盖过章的空白休书奉上,竟是要让项戟当场写下。
“唉,本官既是调查案件之人,项准身死可以放放、国公府的内务公道也只好先行代劳了。”
陆青帆话说得委实气人、那一声叹息更是令人窝火,而项戟却无可辩驳,只能硬着头皮写休书。
杀人不成犹诛心,当真高招。
堂上的晁钟和于植都不得不佩服陆青帆审一案想三步的计谋,彻底预判了项戟的预判。
内堂走出来的小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到铁青着脸的项戟已然上前准备写休书,她尖声道:“夫君,你干什么?”
从容、优雅已然不复存在,小国公夫人扑上去攥住了项戟的衣袖怒声道:“你怎能这般待妾身?”
“贱妇!”项戟一把甩开小国公夫人,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那茶壶怎得在你手中?不是你二人私相授受又是如何?”
“你可有良心?!”小国公夫人捂着胸口厉声道:“那分明是你落在……”
此言一出,她和对面的项戟脸色齐齐一遍,再看向堂上陆青帆等几位官员,已然不负此前温吞之颜,眼底皆是肃冷的寒光!
成了!
云曦心头一激动,悄然握紧了手里的玉壶。
“项戟、魏氏,尔等一人下毒、一人藏凶器,于昨日毒害项准,还不从实招来?”
陆青帆厉喝之言如同醍醐之音,震得堂下国公府众人皆是一颤。
管氏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下毒谋害夫君的,竟然是嫡亲的兄长!
“畜生,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管氏痛哭出声,指着项戟的鼻子喝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项戟铁青着脸怒声道:“蠢妇之言,尔等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公杀了二弟?送个茶壶便是凶犯,那送个饭碗岂不也是毒杀人的凶犯?”
“小国公爷既然那般笃定并未杀人、这茶壶乃是‘兄友弟恭’的最好证明了。”
云曦弯了弯唇瓣,眼底涌上几许复杂的光芒,她当着众人的面就着茶壶斟了一壶热茶客气地奉到项戟面前,轻声道:“‘清者自清’,请小国公爷自证。”
方才项戟是如何义正言辞地要求小国公夫人“自证”的,此刻云曦的话便如lzl方才那般“慷慨之言”的翻版,硬是噎住了项戟舌头的七寸。
项戟正想挡开,突地阿闪从身后攥住了项戟的双手,云曦手中银针猛地戳中项戟颈部大穴。
他浑身一麻,竟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们要作甚?还欲强逼不成?”项戟惊得瞳孔放大、口中不住哇哇大叫,偏偏身子不争气,除了嘴能动、哪儿都动不了。
此刻,小国公夫人、管氏都被云曦这一手凌厉行事给弄懵了,压根忘了反应。
“小国公爷无需客气,这茶是温的,不烫嘴。”
云曦的温言软语听在小国公爷耳中如同催命符,那张秀颜如同地狱罗刹欺近……连素来最喜的茶壶也仿佛地狱使者的勾魂索。
就像是故意考验项戟的惧怕能力,云曦慢慢地、慢慢地将壶嘴凑近项戟的嘴巴。
没人比项戟更清楚这茶壶里究竟有没有毒了。
他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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