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初现
云曦不愧是神医仵作,这等推论当真是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
“我从下人口中问过,项准一向作息准确、从不曾沾花惹草,每日除了内院便是书房。”
陆青帆抿唇道:“这个‘心上人’恐怕不是外间人。”
府邸中人的可能性极大。
“心系旁人、夜半枯坐,等来的却是鬼门关。”云曦摇摇头,轻声说道:“让婢女隐瞒自个儿深夜前往的小国公夫人颇有嫌疑。”
也许她就是那不可言说的“心上人”;亦是那狠心下毒、威胁丫鬟的“凶犯”。
“不错。”说罢,陆青帆继续问道:“可还有旁的线索?”
虽叙了几句闲话,云曦验尸之后的思路并未断,继续道:“毒物常见的好处便是有迹可循、坏处则是会扩大筛查范围;我听说国公府好几个院落都种夹竹桃lzl,通晓药理的人需重点筛查。”
因是下毒杀人,凶犯身量、身份皆无法从中辨认;就近取材制毒比在外间收买制毒更方便。
此番几样微末线索都指向了府内众人。
目前还无法将此案同太子身边诸人诸事联系在一处。
陆青帆将云曦所言和此前项二夫人管氏等人的供词联系在一处,脑海里涌上几分判断。
片刻后,他沉声道:“此案看着简单、就怕破案之后暗藏玄机隐患,需谨慎行事。”
他们吃过这样的闷亏,这一次可万不能再上当了。
云曦点点头,道:“那我和青果先回衙门了。”
尸首已经勘验完毕,剩下那两个案子的死者还等着她勘验呢。
“也好。”陆青帆想了想,特意请管氏准备了一辆马车,载云曦二人回去。
管氏能重新得见夫君生前音容,对云曦的好感飙升,无有不应。
等云曦离去后,管氏忍不住揶揄陆青帆:“陆侍郎对云仵作有些情谊啊?”
不然怎会让小姑娘主仆率先离开这污糟的案发地?怕是担心后续查出点什么来,两个姑娘家不好脱身吧。
“项二夫人目光如炬。”陆青帆承认得干脆。
正三品刑部大员、未来可能继任刑部尚书之职的男子,喜欢上一个白衣仵作之态怕是碍于身份、羞于人言。
看陆青帆那副坦荡模样,倒像是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晓他喜欢云仵作似得。
“陆侍郎乃性情中人,我很钦佩。”管氏难得吐出一句颇有些感性的话来:“同我的夫君很像。”
我可同他不像。
陆青帆心下暗暗否决了管氏的话。
心系旁人还为此丢了性命的,跟他和云曦的情谊可无半分可比性。
“夫人随本官去一趟书房吧,有些线索还得劳驾夫人探看确认。”有了推论,陆青帆想让管氏甄别一二。
管氏应声跟上。
到了书房,陆青帆故意将那几份诗词搁在桌上,锐目盯着管氏的面门淡淡地道:“二夫人能文善武、令人钦佩。”
“实不相瞒,我用长戟还行,文墨确是一窍不通。”管氏讪然说完,就看见了桌上那几张被陆青帆刻意放得显眼的几首诗词。
管氏本能地将诗词拿起来,越看脸色越不好。
陆青帆瞧着管氏的面色变化,意味不明地道:“夫人倒不似自己所言那般‘文、墨、不、通吧?”
这不是瞧出藏头诗的情愫意味了么?
“大人是哪里找来的这些腻歪情诗?”管氏将纸张搁在桌上,眼神却有几分闪躲,俨然是认出了诗词的字迹出自谁手。
陆青帆抿唇:“不过是随手翻看到的,夫人不必挂怀。”
他故意隐瞒了诗词在死者项准案头日日观摩品鉴,只待管氏内心的思虑猜测逐渐发酵。
他适时提出告辞,等出了正门又拿着令牌暗中转回来,悄然躲藏在秋水院等待管氏行事。
多亏冉杓的地形图,让陆青帆隐匿身形易如反掌。
陆青帆在听到云曦验尸结果之后,便想到了一些猫腻:国公府的古怪、两位嫡系兄弟的不合,甚至是两个妯娌之间的剑拔弩张,都昭示着府内有着不可言说的矛盾。
这些矛盾伴随着项准的身死,必定会爆发出来。愈是世家功勋的大族,府内诸事便愈发引人猜忌。
不出陆青帆所料,大约过了片刻,一身孝服的管氏怒气冲冲地往正院里去了。
自从小国公继任爵位以来,老国公夫妻便搬到了后方僻静的阁楼大院,将正院让给了嫡子项戟夫妻。
小国公夫人正在翻看账册,看到气势汹汹的管氏,她眼底涌上一抹惧意、又很快消散,忧虑亲切地道:“弟妹怎得来了……”
“别装了。”管氏冷冷地道:“虚伪至极!”
说着,她将诗词拍在账本上,冷声质问道:“你们心中如何作想我管不着,私相授受被人发觉未免太恶心了些!”
“弟妹此言过了。”小国公夫人不是泥捏的性子,被管氏抢白一番已经有些恼了,却在看到那些诗词的时候瞬间哑了火,一张秀颜涨了个通红。
“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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