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地下一片红,四处都写着“欢度新春”。
“伍桐,你怎么过年?”沉泠问。
伍桐靠在最侧边的玻璃围栏上,看了他一眼,说:“和去年一样,在家里吃完外卖,晚上吞下安眠药,给粉丝群群主转个红包,由他零点代发,八点就上床睡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起来吃个饭,看电影看到凌晨一点,睡觉。终于年就过完了。”
她双手都攀扶着板旁的栏杆,像是在依靠着什么。她也与几天前不一样了,沉泠依稀记得周烨恹恹的神色,心痛她去面对那样的人,故意折磨自己一般。
方才在医院里,他直直向她走来,通过她的眼看见身前的孕妇,有机会帮了人家。
他还记得伍桐那时的神情,对着一个陌生人,似有内疚与担忧。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也许伍桐不是为了刻意避开他,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去医院走完所有流程,一个人坐地铁回家,一个人点外卖过春节。
会不会,她也习惯了一个人进会诊室,一个人听完结果。如果结果是差的,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对她投去怜悯的目光。
对,她是确认了贺绒没有问题,才给他看了结果。
“我可以在你家过年吗?”沉泠说,“我也没有地方去了。”
“随便你。”伍桐坐直身体,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沉泠,你是想和我睡吗?”
“我确实想睡你床上。我也没有过过好年。”
他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伍桐却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他想和她作伴。
“你做年夜饭的话,可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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