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苇杭并没有认出伍桐。一天在医院见成百上千个人,伍桐并不足以被她记得。
她在伍桐转过脸的那一刻微怔。
陈苇杭知道周烨眼高于顶。在过去的宴会、讲座、展会中,她从未见过他带女伴。他对美的要求严苛,陈苇杭想他“看上”的人应当有花容月貌,或至少才见于姿、一目难忘。不想会是这样平凡的女孩子,看来谨慎安静,与她截然相反。
若他是真心,那她彻底失去了可能性。
若他是找人作戏,他也准确地切中了她的要害。暗恋周烨这三年,她本想,他们是一样的人。同样自视甚高,不愿向人低头。足够强大与美丽的她可以与他匹敌,却不可能任由他欺侮。
“美女你……”伍桐见她笑中含苦,蓦地明白些什么。只是人在男人腿上挣扎不得。这靶子太难当了,万一这位美女出身矜贵,她怕以后白白背锅、万箭穿心。
“你脖子上有些红,可能是过敏了。”她讪讪提醒,眨了眨眼,希望美女知道她不是黑莲花。
“哦。谢谢你妹妹。”陈苇杭剐了周烨一眼,“毕竟我酒精过敏,哪里会想到,上周老板的车会被邀酒。”
“实在失礼,我记性不好。”周烨抚摸伍桐的长发,语气听不出抱歉,“对了,陈小姐一会儿打算哪里落脚,我们先送你。”
车行了几公里,李崇明越听越觉得,这一车四人三只狼,只有他是民。
陈苇杭指向车窗外即将路过的医院:“就这儿吧,我看病。”
“那陈小姐自便,恕不相送。”周烨淡漠送客。
李崇明停下车,目送陈苇杭离开,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会真喝啊。烨烨,接下来去哪儿?”
伍桐却紧张地吸了口气,被周烨掰过脸,对视。
“回公寓。”周烨说。
“ok。”李崇明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开这一趟放三天假,值当,别馋和周烨的事。
与周烨脸对脸,女孩面容沉静,只拿一双黑眸子观察他。
周烨启唇:“喊一句你就敢逃课上车,胆子不小。”
伍桐正盯着他脸上的斑点看,随口诌道:“担心你有急事,需要我帮忙。”
周烨低低地笑了声:“你想接吻?”
?
伍桐没弄懂他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就听见他哑着嗓子说:“满足你。”
然后本就近在咫尺的唇忽然靠了过来。伍桐记起它的样子,很淡的灰粉色,在男人深邃的面孔上存在感不高,薄而微宽,唇峰如山峦般流畅。
薄唇完全包住她的,伴随温热气息扑面,她的唇被吮吸舔舐。体下隔着丁字裤坐男人腿上的羞耻已然被唇上的触感倾然覆盖,她心头凸凸跳着,不知如何反应。
她第一次轻碰沉泠唇,花去了很长时间积攒的勇气。一直缺爱的人,不曾想象过一个真正的吻。这完完全全是她的盲区。
吻对她来说还如童话中神圣的誓言,关系不到可以交换彼此最深的爱意,她不想接吻,因为她会觉得自己很可悲。
当然,她知道,说要解放欲望却还如此天真,才可悲。
在那些沉泠似乎想吻她的瞬间,她遮住自己的唇,都在期待她可以得到一个倾尽热情与爱意的吻。不是沉泠也可以,谁都可以。
她紧闭着唇,男人却没怪她,只是不紧不慢地吮她的唇肉,用舌头舔她。周烨闭着眼,就没有那双厌世的眸子低看她。淡黑睫毛栖伏着,稀疏而长,甚至显得他有些乖巧。
空气中有些缠绵的热意,伍桐的手还被扣着。她感到柔软的软体如蛇,在她唇隙中来回滑动,舔她的牙齿,循环往复地。她愣了神,男人鼻尖就顶了上来,摩挲她的脸颊。她感觉有点痒,想拿肩膀蹭,微开了齿,舌直接钻了进来。
舌尖相触,伍桐逃开,马上被追上。
湿热的软体在她口中寻觅芳泽,追逐她,抵着她,舔遍口腔每个角落。一种奇妙的欢愉灼热地燃烧起来,伍桐承受着闭上眼,允许自己片刻沉沦。
每一次相交与缠绕都让软体神经发麻,男人极尽温柔,并未攻击她身体其它部位,让这个吻像是个情人的吻。
他不断地吮吸她,吞吃她,发出水渍咋咋的声音,将他的唾液与她的相融。在她微喘急促的间隙松口,再覆上,近乎宠溺地低笑:“做得好。”
慢慢地伍桐的腰也软了,伍桐感到男人的指插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眼皮被什么软而滑的条带覆上,伴随着令人迷恍的甜腻花香。
“摸我的手。”男人说。
伍桐被香熏得有些迷糊,像遵从指令般去摸他的掌心薄茧,指节,手背的经脉。
男人游刃有余地边与她柔吻,边哑声说:“记住它的形状。以后我来接你,你要认得它,不要牵错别的男人。”
伍桐总是来不及回答,又被他的唇控制。
她在“被爱”的沉迷中思考,接她、手、眼罩。终于在舌根发麻时,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说:“到了,我就不下去了。”
唇舌骤然分离,一股冷风吹进车里,伍桐的牙齿轻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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