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想睡他。
“你过来。”陈染仰头盯着他。
窗户开的太大,冷风灌进小屋,破旧劣质的空调制热效果几乎为无。风吹动她的发梢,吹得她发冷,但从躯体内部,又升腾起一阵阵的热。
他身后的窗户外有零星轰鸣的车声,和遥远的鞭炮声,伸到二楼窗外的树枝在风中碰撞摇晃,敲打窗框,闷声作响。
“你过来。”她重复了一遍,“让我抱抱你。”
周临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却涌出一些压抑的水波。
他压低了声音:“别再这样了。”
她把他当什么?
如她所说,是所谓的什么……“小三”?
那种不能见人的、卑劣的……放荡、下贱的性工具。
——报复陆粲京的道具。
陈染弯下腰,解开运动鞋的鞋带,把鞋子踩下来,踢到他脚边。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那只飞过来的鞋子动,然后看向她。
她——
周临止转过身,刷的一下把窗帘关上,阻隔了照入的路灯和探头探脑的树影。
“不要再犯错。”他冷声道。
陈染一边笑,一边在他的西装上调整位置坐好:“他离开我了,周临止。”
她哄道:“没有什么犯错。”
他的喉结很明显地滑动了一下,被她看在眼里。
她坐在床边伸腿,脚尖抬高一下下地踢他的膝盖:“宝贝?”
他抓住了她的脚腕。
这条腿修长,光裸,因为寒冷和兴奋,微微颤动着。
周临止突然很后悔今天来找她。
因为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对的。
他本没必要亲自来见她,他潜意识知道的,她根本不会听他的话。他重蹈覆辙,送上门来,只是因为……
哪怕就看一眼,就说几句话。
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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