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一起写吧。” 柳青坐到他旁侧的椅子上,在自己的砚台里研墨。
“你不要写,” 沈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此事说到底还是有些风险的,我一人足矣。”
他说着,便将那份用来模仿的邸报拿到另一侧去,不给她看。
柳青研墨的手一停。她自己家的事,风险不是应该她来担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他书案上累成山的公文抱过来一些,帮他整理归类。
这边她认真理了大半晌,突然觉得沈延那边有一会功夫没动静了。她侧头一看,他竟然枕着一只胳膊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只狼毫笔。纸上的字迹一开始还算清楚,到后来已经有些浮乱。
想来他方才是困极了才终于停了笔。
柳青轻轻放下手里的公文,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
他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方才他说昨夜写了一些,怕不是写到深夜?模仿旁人的笔迹岂是易事,他昨夜不知写了多少,才有了今日的速度。
那他又何必一大早来找她,难道就为了让她打起精神来?他多睡一会不好么。
她垂下眼帘,抿了抿唇。
他这样枕着胳膊怕也不舒服,若是能找个东西给他垫一垫就好了。
她往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软些的东西。罢了,怕是动他动得厉害了,又会将他吵醒,他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还是让他就这么歇着吧。
她本打算转身回去继续整理,却突然停了脚步。
他对她真的很好,她平日里不好对他说那些肉麻的话,但也许可以趁此时陪他一会。
她便把手肘支在书案上,托着粉腮,仔细端详他的脸。
真是好俊的一张面孔。
还不只是俊,是水墨勾勒的清雅、山峰峻峭的男子气概。
只是他即便已经睡着了,眉头也还是蹙着。两条剑眉聚到一处,眉骨陡峭,好像连成了一座小山似的。
她有个念头一晃而过。
若是他的两条眉毛真连到了一起,得是什么样?
他手中的那支狼毫笔墨汁未干,倒正好可以用。现在槅扇的门插着,她用完之后,可以很快地看一眼,便马上给他擦干净,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便小心地从他手里抽出那笔,轻轻将他双眉一连——
真好象阎罗生了张俊俏的脸。
她捂着嘴嗤嗤地笑起来,怕吵醒他,便只好蹲下身子,把脸埋到膝上笑,直笑得微微颤起来。
好不容易笑够了,她又赶紧凑上去用指头拨开他的眉心,给他轻轻地一点点擦干净。
他似乎是被擦得痒了,突然动了动。
柳青吓得一收手,却发现她把一点点墨黑蹭到了他的唇边。
她赶紧用帕子把指头擦净,再小心地去擦他唇边的墨迹。
他的唇线坚毅,有着明晰的起伏,她的指尖捋着他的唇线划过,想起方才这双唇压过来的样子,突然有些好奇。
若是他真的触上来,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前日也好,今日也好,他好像总有种冲动,很想吻她的唇。
她因办案见过听过不少事,好像男女之间若是思恋爱慕,便总要如此的。
但是她方才不愿,他竟还是忍住了。
她作为女子,尚有些好奇,他身为男人在中途忍住这种事,大概很不容易。
柳青觉得心里有一处泛起暖融融的柔波,在四处冲撞、飘荡,带她悠悠忽忽地越过一道屏障。
或许她可以换个方法体会一下,也算是对这个傻瓜说声谢谢。
他的一侧脸颊在上,皮肤光洁干净。
她俯下身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小小的一口,赶忙站起身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快,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得厉害。
她抚了抚自己的前胸,告诉自己他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用如此羞臊。
这招很管用,她的心很快平复下来。
可是方才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为何如此渴望呢?
她刚要转身回去,又一想,也许双唇相触的感觉会不一样。
她有些为难,想来想去,她探出两只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唇,又俯身到他面前,去压他的唇。
他的唇温润、柔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触到了,感觉应该不太差。
她刚要收回手,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唇齿微开,将她那几个小葡萄一样的指尖送到唇间,每一颗都用力地吸了一口。
柳青从未经过这种事,被他吸得从脖子根红到了脑瓜顶。
“你……你知不知羞?” 她突然想到是她先亲的他,脸更是烧起来,“……你何时醒的?”
沈延这才缓缓睁开眼,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笑得肩膀都抖着。
他攥着她的几颗小指头不肯松手,又送到嘴边狠狠香了一口才放开。
“你这只小兔子,竟跑到太岁头上来动土了?你可知我可是条大饿狼,一没留神就把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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