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路烧到了肚肠里。
她喉咙一痒,就呛得咳嗽起来,如雪的面颊泛起了潮红,一双美目里漾起莹莹的泪光。王友能眼都不眨地盯着她,觉得简直就没见过这么娇俏的男人了,就连那轻轻的咳喘都是缠绵动人,比那拉琴弦的声音还勾人呢。
“好!” 他挑起大指叫了声,“就冲柳大人这番豪气,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顺手又将柳青的杯子抢过去添酒了。
柳青心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得喝多少他才肯帮她找人呢?
她原本就是强打精神坐在这,方才那杯一下肚,凡是所到之处皆是火辣辣的疼。原本就痉挛的小腹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钻了一样,让她周身的冷汗又猛地出了一股子。
她原本还顾及仪态,坚持挺着腰,此时却觉得坐都坐不住了,干脆趴到了桌子上。
王友能见她如此,以为是这洋河酒酒劲大,她是快要醉了。他心中暗喜,忙又将那倒满酒的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王大人,”柳青看着酒杯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勉强撑坐起来,“柳某今日身体抱恙,实在不适合多饮,柳某在这待着也是白扰了三位大人的雅兴,还是早些告退为好。”
她之前还想着,为了找洪掌柜怎么也得喝了那杯,可一杯下去,她才发觉她实在撑不住了,而王友能此时还不罢休,那今日这事恐怕是谈不成了。她还不如回去歇着。
“诶诶,慢着,柳大人,”王友能一看她要走,忙又笑着拦住她,“柳大人不是还要让友能帮忙吗?是什么忙,还没说呢。”
柳青一怔,她原是不抱希望了,但他既然这么问了,不如趁此机会将事情拜托给他。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递给他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微微抖起来。
“王大人,此人姓洪名敬,今年应当四十二三的样子,是柳某的远方亲戚,从前是北直隶搬过来的。他迁居之前和我们闹了点别扭,说此生再不要来寻他,所以我猜他或许已经改名换姓,但我将他的相貌画在此处,给衙门的诸位做参考。劳烦王大人帮柳某找找此人。”
若当年卖铺子的事另有内情或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洪敬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大抵是不会再用原先的名字。
王友能捏着那张纸扫了两眼,也没说接不接这事,就将纸叠起来放到一旁。
“唉,若是已经改名了,就不太好找了呀。”他捋了捋自己的几根老鼠须,意味不明地笑道。
柳青心里咯噔一下,那倒是成还是不成呢?
她在京师衙门多年,深知人家若是肯帮你找,哪怕只知道脸上的一个特征,也能找着人,关键就是肯不肯帮忙了。
“哎呀王大人,谁不知道本地的人头你最熟,能不能找到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骆闻忠插话,“你不就是想让咱们柳大人单独敬你一杯吗?”
梁虎也在旁边搭腔:“就是啊,柳主事,你求人办事总得有个表示啊。”
这么半天,他也已经看出来王友能对柳青存着别样的心思,便应和着骆闻忠,乐得在一旁看戏。
柳青半伏在桌沿上,看着其余那三人的笑脸,觉得这几人里恐怕没有一个是怀着好意的。不然明明看出她身体不适,为何还要给她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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