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丫鬟一直也没找着。”
柳青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今日一桩桩翻看过女子失踪的案件,里面并没有孟家的卷宗。
这就太奇怪了,这也是关系到两条人命的案子,刑部不可能全无案底。
南京刑部恐怕真是有问题。
“孟老爷,令千金之前的情况晚辈听说了,最近有没有稍好一些?不知令千金是否方便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孟老爷犹豫了片刻,赧然道:“大老爷,不是小民事多,不过实不相瞒,小女自回来以后,除了小民和犬子以外,一看见哆哆嗦嗦的,一句整话也说不全再说她那脸上一道子一道子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划的,我都怕您看见了吓一跳。我们买了上好的药膏子给她治,可她偏还不用”
他两条浓眉拧成了疙瘩,一脸述不尽的愁苦:“原本给她找了户金陵的好人家,现在也别想了,她整日这个样子,日后可怎么办小民和贱内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呐”
孟老爷说着说着,眼泪都淌下来,他老婆红着眼睛埋怨他:“你当着大老爷的面,说这些做甚!”
柳青心里跟着泛了酸,也不勉强他们,只让他们夫妻二人把从女儿那问出来的只言片语全都告诉她。
待她从孟家出来,天色已经昏暗,这雨滴滴答答地下了一整日,到此时还没停。大概是因为方才说了不少话,牵拉了皮肉,她脸上的疼痛更甚了。
许多有旧伤的人若是先前恢复得不好,在阴雨天便会感到伤口痛。她的情况则更严重些,她内里的伤口更深、更细密,疼起来的时候好像有无数把小小的刀子在头脸上割,是一种持续而绵长的折磨。
她坐车回去的路上,觉得不仅今日的痛比往日严重许多,而且腰腹也隐隐痛起来了。
该不会是她的小日子真来了?
她回到官驿一检查,果然言中。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虽然早早做了穿戴上的准备,但小日子一来,原本的疼痛就更加难以忍受。而且她还不能像平日那样吃些活血药缓解。
她本来还想给自己烧些热水喝,可手一沾床就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干脆蜷缩到床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小腹硬扛。
沈延住在斜对面的客栈,他估摸着这个时辰柳青应当已经回来了,便差客栈的伙计去官驿叫柳青过来问问情况。
那官驿离客栈近得很,可他等了好一会功夫,房门才被人敲响。
笃笃——笃。
这声响弱得很,敲门的人似是有气无力的。
第28章
沈延猜着门外是柳青, 大步走过去拉开槅扇。
“怎会这么?”
他本想说怎会这么久,一抬眼见柳青的样子,又说不出了。
她穿了身青色圆领袍,高高的中衣领子浸透了汗水, 贴在细细的颈子上。人虽也站得直, 却显得极虚弱, 似乎是勉强撑着的。
“大人, 下官来迟了, 还请大人见谅。”
她声音虽压得低, 却仍有些虚浮的感觉,好似她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
她微微躬身向他施了一礼,又缓缓直起身子来。一张玉砌的小脸比平常还要白上几分, 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两片薄唇也没什么血色。
“进来坐。” 沈延一皱眉。
话虽简短, 口气却比平日温软得多。
客栈的房间里家具简单得很。他们所在的外间,除了沈延用的书案和太师椅之外,就只有靠墙的一个窄榻,以及另一侧的一张圆桌和周围几个光溜溜、硬邦邦的瓷绣墩。
柳青随他进门后,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似乎只有那几个绣墩是旁人能坐的位置。她便走到圆桌前, 手扶着桌沿一点点坐下去。
“不是那, 坐这来。”
她一回头, 见沈延站在榻边。
这是让她坐榻上?
“多谢大人。”
榻上有垫子,比绣墩可软和多了, 她原就想坐在榻上。只是她如今是他的僚属, 若是自说自话地一屁股坐到上司的榻上, 就太僭越了。
“唔。”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探身把靠里的迎枕拉过来搭在炕桌上。
这是拉过来给她靠着的?她看向他。
他也没什么表示,径自打开槅扇走了出去。
这又是去做什么?
……他这人就这样,总觉得自己只要去做,也无需向旁人解释什么,人家自然会懂。
何况她现在只是他的下属,他更加不需要解释了。
半晌,沈延推了槅扇进来。
屋内昏暗,尚未点灯,淡弱的天光从他身后投进来,微微照亮了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柳青枕着双臂,正趴在炕桌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走近两步,才发现她脑袋耷拉着,高高的中衣领子外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脖颈,汗涔涔地粘着几根柔软的发丝。
这人生得也太娇弱了些,莫不是错投了男胎。
柳青听见声响,知道是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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